為曉玲對上海不太熟悉,每每出門都纏著子佩帶著她。後來,善解人意又聰明靈慧的曉玲便討上了子佩的喜歡,她們以姐妹相稱了。
每晚睡前她們都聊得很晚,即談衣服鞋帽、女人小物件什麼的,也談人生談理想,當然也會談男朋友。
曉玲說有個男同事非常喜歡她,然後,她說那個人怎麼怎麼對她好,關懷照顧她無微不至,很令她心動。
那你還不接受他?子佩笑她這個林妹妹說。
我怕他是看中了我家的地位,還須細細考察。
那倒是,子佩說。
曉玲就這樣今天一點明天一點的說他男朋友的事,子佩聽得多了也會說春華的事,但或許是年長,或者也是對春華現在工作的不熟悉,她談的都是與春華在共大的經曆。
他們都沒提男朋友的名字。曉玲可能是故意使然,而子佩因為不清楚市直單位的水深水淺,不願提春華的名字。
曉玲經常寫信給她男朋友,那可不是裝作樣子的,她看起來如此之煞有介事,盡管後來春華說絕沒收到曉玲任何一封來信。寫的內容子佩不清楚,但她口裏念的確實是綿綿情話,依附於今天逛了一下外灘,明天和某人去了南京路之中。當然,她也叫過子佩教她寫。那時,子佩便把自己跟黃春華寫過的情信中,那曾用過的情話揀個現成給她,這使林曉玲大喜過望。
對於曉玲的學習,黃春華是不知道的,他甚至不清楚曉玲去哪了,還以為她請了長假。事實上,她的去上海深造的機會,是她原所在單位市文藝學校提供的。
學習當中,曉玲請了假回來了一趟。事後,黃春華認為她的這次請假,絕對是處心積慮的。
曉玲到辦公室裏,春華這才知道,原來曉玲竟也到上海學習。於是,下班了他約曉玲到一家飯店裏共進晚餐,明裏麵是為曉玲接風,其實,是想打聽子佩的境況。
還沒等春華提起子佩,曉玲便說她認識了一位最好的朋友叫方子佩的,雖來自麗川縣,其實原籍上海人。
春華剛想插話說子佩就是他未婚妻,但曉玲接下來的話,使他緘口不說了。
曉玲說,她真有趣,一直對結婚不結婚猶豫著。
為什麼?
回到上海,她又留戀著上海來,加上她在麗川工作不順心,所以很想回上海工作。可是,深愛的男朋友卻在臨州,哦,對了,他的男朋友不在麗川,在臨州。
她說了她男朋友在臨州哪麼?
沒有說,人家靦腆著呢。再說了,我看他們夠嗆,八成不會結婚!
為什麼?春華顯得很激動。
人家結不結婚,你激動什麼勁,曉玲白了春華一眼說。
春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不想點破子佩便是他未婚妻,隻淡下語氣說,我那未婚妻,也怕她變卦,所以有點失態。
曉玲顯出抿嘴暗笑的表情,說,她變卦,我替補成不?
這話春華聽起來有點心驚肉跳,說,我開玩笑的,她一定會和我結婚。
曉玲嘻笑道,難道我替補便當真了!算了,不說了,還是說子佩,她不想馬上結婚是因為。。。。。不過,我這是瞎猜的。
因為什麼?
可能還有人愛著她。
還有人愛著她,你為什麼這麼猜?春華心裏狂跳。
是這樣的,我們晚上經常聊得很晚,她總是對比一些情詩情話兒,問我哪些兒更真情些更好些。我當時就問她,對比的話兒是不是兩個喜歡你的人說的?她笑著要打我,卻並不否認。你說,這不是有兩人喜歡她麼?
你記得那些話麼?
記得一點。接著,曉玲說了些從子佩聽來的情詩情話兒,當然有一部分是春華講給子佩聽的。
春華驚呆了,盡管他極力使自己鎮定著,但心裏已經不停地在顫栗。後來,實在控製不住自己如流瀑瀉的情緒,他“謔”地一聲站起來,接著奪門而出,不管曉玲如何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