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的選擇。
你有,就是黃羲把孩子生下來,你也有。
我沉默了。
如果你娶了她,又在情感上拋棄她,我決不饒你!
您說了這麼多,就是為這個?
不,我當然還有私心。如果你聽了不娶黃羲,那我沒什麼擔心的。如果你仍娶黃羲,那我告訴你事情的真相,也是讓自己透一口氣,你以為我真想讓黃羲恨我一輩子。我遲早要跟她講的,遲早! ·思·兔·在·線·閱·讀·
沒有什麼擔心?如果我不娶您女兒,您的私事,有可能成為臨州人茶餘飯後的熱門談資也說不定。
我相信你,不隻是相信你,我也相信黃羲的眼光。
我再次沉默。
入夜,我躺在床上始終無法入眠。黃市長酒量果真大,確實沒醉,可或許因為酒精的作用,他酣聲如雷,讓我輾轉反側著睡不著。
塵世惱人的喧囂氣息充斥著這令人窒息的空間,一陣一陣嘈雜的聲音如海浪般不斷向我卷襲而來。一瞬間,我產生了厭世的心理。心魂裏好像有來自上天的呼喊,“不如歸去,不如歸去”。漸漸地,有無數根銀針布滿了我腦海的星空,這銀針一針一針地紮向我,如天上星辰一閃一閃地眨著。我起了身,忍痛打開窗簾望著城市的遠方,那瞳瞳黑影的建築群上空空白處,那可不是黑幕,那是夜白燦金嗬!我笑了,其實,人們總害怕死亡,可死亡真的有那麼可怕麼,不就是將自身融入夜白麼!我笑了,恍惚中,我也看到了俞梅花在笑。那城市中滾滾車輪碾著大地,使大地發顫的轟鳴聲都變成了俞梅花的笑聲。這笑聲中,俞梅花說:夜,就是為了人們沉睡,你不應該想其它任何東西,要沉睡,沉睡。。。。。最好永遠不要起來,沉睡在死亡的綿軟中,得到生的解脫。
我不由地嚇出一聲冷汗,俞梅花,俞梅花,就是我死,也不能讓你先死啊。我沉痛地想。
我撥了她的手機,關機,再撥,仍是關機。看一下鍾,已到午夜12點多,我不由哂笑自己,再躺回床上。
這一夜,我都處於半夢半醒之間,或者因為頭疼,或者因為俞梅花的笑聲。驚懼不斷襲擊著我,怕失去她的恐慌在黑暗中彌漫,甚至,我見到了陰影漸漸掩去她的音容笑貌和如花美顏。
天剛剛麻麻亮,我就起了床。留了紙條,說我有急事先回,然後輕掩房門,飛似的踏上歸家的路。
太陽緩慢升起,而我在路上心急如焚。
回到臨州,我立即叫了的士,向紅石嘴她的出租屋奔去。
果然,她出事了。
女房東正在門口,一見到我,就忍不住掉淚說,她,她正在搶救,在搶救呢!
怎麼回事?
昨晚,昨晚九點鍾左右。。。。。。她開煤氣,她。。。。。。
現在怎麼樣?我顫著聲音打斷她。
不知道,幸好一個姓陳的警官正好找她,聞到味不對,把門踹開,把她搶了出來,要不,你肯定見不到她了。。。。。
哪家醫院?
還用說,市立醫院。
我立刻打了的士向市立醫院方向奔去。
腦子裏一片空白,刹那間,我悲憤地想,俞梅花啊俞梅花,你等著我,你就是死,我也要跟著你,在陰間地府,我也要質問你一個三七二十一來!
時間還早,醫院顯得很安靜。
俞梅花靜靜地躺在病床上。
王玲說,剛動了手術,還好,算保住命了。學校領導關照我和幾個老師輪流看護她,這不,我第一個來。
我看到了陳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