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僅僅具有七竅玲瓏心,看起來,還有天生的對於未知危險的正確感覺。楊澤濤臉上一苦,心說他怎麼就知道我和李媛媛在一起會勾三搭四……我暈,什麼叫勾三搭四啊?隻有我們兩個人,怎麼算都算不出來“三”和“四”好不好?
李媛媛在旁邊看著楊澤濤呲牙咧嘴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遭了陳冰婧的黑手,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就覺得心裏一陣一陣的生氣。“楊澤濤,你還站在那裏幹什麼?趕緊的走啊,帶陳書記和邵區長去板房那邊看看,請領導多提寶貴的意見……”
說完了之後,她自己都不由得有點不好意思,心說人家本來就是男女朋友,我生的哪門子氣啊?
在陳冰婧在自己的手臂上施虐的時候,楊澤濤一直都咬著牙忍著,聽到李媛媛招呼的聲音之後,他偏著頭對身邊的陳冰婧說道:“聽出來了沒有?她使喚我就跟地主老財對待粗使丫頭似的,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陳冰婧噗次一聲就笑了出來:“快去把你,等一會兒再給你算賬……”
陳愛忠和邵立民帶著一幫子人在山腰上的板房前麵轉悠了一圈,主要是看了看插的彩旗怎麼樣了,然後又交待宣傳部的人製作標語,給楊澤濤說今晚上一定要用沙子和石子,把這裏通往山腳下一直到公路邊的泥土路墊成沙石路。明天市裏主要領導過來,總不能讓領導踩一腳土吧?
說完了之後,陳愛忠他們就上車回去了,剩下李媛媛和楊澤濤等人卻為了難。沙子和石子都有,一建公司的車輛還在往這運著呢。可是這個時候都十一點多了,到什麼地方去找那麼多的人墊路?靠現在來幫忙的這些大姑娘小媳婦?就算幹到天明也墊不完啊。
這個時候,楊澤濤不由得暗暗的埋怨自己和李媛媛,這個事情視乎艸作的有點急躁了,早知道區裏麵要做這麼大的文章,讓省台的記者晚兩天來多好?
可當時光急著促成這件事情了,那裏來得及考慮這麼仔細?
現在騎虎難下,沒有辦法就要想盡辦法,不管再困難也得完成。於是,楊澤濤就讓歐誌鵬拉著自己回了一趟家,把他老爹磚瓦窯上上夜班的人員和兩步推土機都調了來,這才總算是在天明之前把那段路鋪上了。
楊澤濤這邊剛說在車上迷糊一陣子呢,那邊宣傳部的一幫子人開著車子又來到了。這些人看來也是一夜沒合眼,下了車就在板房的前麵挖坑栽樹樁,沒用多長時間,就搭起了一個彩虹門一樣的“牌坊”,上麵紅綢布做成的對聯和橫批上都糊著紅字寫的字,因為天色還黑蒙蒙的,也看不清楚上麵寫的是什麼,隻能看到花花點點的一片。
再說了,現在已經不是自己一家的事情,區裏麵領導給各個有關的部門都安排了任務,人家既沒有給自己彙報的義務,自己也沒有管他們是在幹什麼的興趣。於是,他往下縮了縮脖子繼續迷糊。
現在這個工地上自己最大,李媛媛和黃晶剛才已經回區裏了,原本她是可以直接去市裏的,因為今天她要迎接省電視台下來的記者。
先回山城區有兩個原因,一來女人都比較講究,在野外被風吹了一個晚上,必須要回去梳洗打扮一番之後才能出門見人。二來迎接省電視台的人還要再叫上區宣傳部的領導和隨員,李媛媛一個人去也不合適。
工地這邊該弄的都弄得差不多了,現在除了自己眼前這一片有燈光,其餘的地方都還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到,不趁這個時候迷糊一會兒,等過一陣子區裏其他部門的人過來想睡也睡不成了。
也不知道迷糊了多長時間,就聽著耳朵邊有人喊自己:“楊主任、楊主任……醒醒啊,區裏的領導都來了……”
楊澤濤咕嚕一下從車座位上爬起來,揉了揉眼睛,這才看清楚眼前是歐誌鵬那張謙恭的笑臉。
“你說誰來了?”剛才也沒有聽清楚,楊澤濤就又問了一句。
“我也認不全,反正都是區裏的大官。”歐誌鵬這小子原來就一直開的麵包車,和大領導接觸的機會不是很多,去裏麵的大領導他也不認識幾個,反正就看著那些人都是坐小車來的,就全都當成區裏的大領導了。
看了看表,已經是早上七點多了,這個時候說晚不晚說早不早的,但楊澤濤卻知道,區裏麵真正的大領導這個時間一個也不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