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海市省立醫院的外科病房門口,七八個穿著黑西裝留著板寸,大晚上還帶著墨鏡的男人威風凜凜的站在門口,嘴裏還時不時的大聲的吵吵著要砍了什麼人,他們這種凶神惡煞的樣子,讓從他們麵前經過的醫生和小護士都不由自主的放輕了腳步。
雖然他們不知道在手術室裏麵接受治療的那個右手被弄成醬雞爪的中年男人是幹什麼的,但是,從他在門外站著的這些手下的穿著打扮和言談舉止上麵,也基本上能猜個差不多。奉公守法的良民,誰會把砍人掛在嘴上呢?
楊衛紅坐在走廊的連椅上麵,臉色蒼白,雙眼呆呆的緊盯著自己的腳尖。那染著深紫色豆蔻的足趾甲,如同嬌豔盛開的美麗花瓣。
楊澤濤雖然不肯留下來聽自己的解釋,可是他居然為了自己打了夏天?是有請還是無情,這個男人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誰又能說得清楚?
可是,他打傷的這個人是夏天啊!他可是濟海黑社會老大,楊澤濤打傷了他,夏天能饒了他?萬一……如果……想想那種可怕的後果,楊衛紅就覺得不寒而栗。
正在她胡思亂想之際,一位穿著紅色緊身衣,下身黑色齊膝緊身褲,腳上穿著黑色高跟皮涼鞋,身材凹凸有致,非常惹火的年輕女郎在一群黑衣漢子的前呼後擁下走了過來。一看到她出現在麵前,剛才還在大聲吵吵要去砍人的那些大漢,眼神裏麵居然露出了一抹膽怯的神色,一個個低了頭不敢和她的眼神對視,全場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好像掉下一根針都能聽得很清楚。
其實這女孩子並沒有說什麼,走過來隻是靜靜的王這些人的麵前一站,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不喜不嗔的神情,就讓那些漢子感受到了無盡的壓力。
這女人絕對算得上是個大美女,她那張鵝蛋型的臉蛋兒優雅纖圓,柳眉纖細中透著弧美,美眸如兩泓山泉一般的清澈,鼻梁高挺,雙唇輕柔而紅潤,脖頸潤白,腰肢纖秀,黑色齊膝緊身褲下麵露著的小腿渾圓秀美。
真是想不到,如此一個身材玲瓏秀美、冰骨玉肌一般的大美人兒,怎麼會讓那些五大三粗的漢子怕成這個樣子?
看到那些大漢的表情,那女孩子從鼻子裏麵輕輕的哼了一聲,轉身走到了楊衛紅的身邊,蹙了蹙眉頭,低聲問道:“我哥怎麼樣啦?”
“清涵,你來啦?你哥正在裏麵接受治療呢,剛才大夫說……說他的手可能……可能報廢了……”楊衛紅雙眼無神的抬起了頭,看到是夏天的妹妹夏清涵站在自己的麵前,趕緊站起身來,看了看手術室的方向,麵帶難色的說道。
“打傷他的人是誰?為什麼會這樣?”夏清涵語氣輕柔,就好像在詢問一個和自己完全不相幹的人,問一件和自己完全沒有一丁點幹係的事兒似的。
她越是這個樣子,熟知她秉姓的楊衛紅心裏卻越是覺得發慌。如果說夏天是惡魔,那夏清涵就是地獄修羅。這個女人不僅僅心狠手辣,而且心機深沉,夏天能夠從一個黑澀會的小混子走到現在頭頂光環、黑白通吃這一步,可以說這裏麵夏清涵居功甚偉。可平常的時候,這個女人隻是隱在幕後,關鍵時刻往往她的一句話,就能夠讓夏天逆境脫困絕處逢生。所以,就算是夏天自己,在這個妹妹的麵前也隻有俯首帖耳,言聽計從的份兒。
更讓人驚訝的是,這個女孩子看上去文文靜靜的,卻不知道怎麼就練就了一身的功夫,尋常十幾個男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有一次楊衛紅就親眼看到她飛起一腳把一隻沉甸甸的沙袋踢破了一個大洞,那小巧的腳尖要是踢在人身上,那肯定也是洞開血流……
這一次,是楊澤濤打傷了他哥哥,要是被夏清涵知道了之後,又怎麼會善罷甘休?所以,在麵對著夏清涵的時候,她的心裏一直都很忐忑的。果然,在聽完了夏天的傷情怎麼樣之後,夏清涵二話沒說,第一句話問的就是誰傷了他哥。
“是……是我一個朋友打傷他的……”這種事情,就算自己想隱瞞也瞞不住。更何況,楊澤濤在夏天的麵前都自報了家門,就算自己不說,這兄妹倆一見麵還能不說麼?
“他為什麼打傷我哥?是因為你的原因?”聽到是楊衛紅的朋友打傷了夏天,夏清涵的眉頭挑了一下,口氣卻仍就很淡然的問道。
“清涵……”楊衛紅看了看她身後站著的那些黑衣漢子,往旁邊走了幾步之後,這才接著說道:“清涵,其實這都是個誤會,事情是這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