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設局宿舍的大門口,一輛車子靜靜的在路邊停著,黃晶穿著一身深藍色的風衣站在車子的旁邊,西北風吹拂著她的衣角,看去很有一種肅穆的感覺,
楊澤濤把車子停在黃晶的身邊,從車子裏麵看著她,臉色鐵青得怕人,
“她就知道你會找過來,特意讓我在這裏等你的。”黃晶一邊往楊澤濤的車跟前走,一邊從口袋裏麵摸出了一個信封:“這是她讓我交給你的,她說看完信你就會什麼都明白了,不要去找她,好好地幹好你的工作,她還會再回到你身邊的……”
楊澤濤一把把信封搶了過去,黃晶默默地打開車門子坐進了車裏,盯著楊澤濤看信,
“年,請原諒我的不告而別,因為一個特殊的情況,我已經不適合在山城區待著,所以,我隻能選擇離開你一段時間,你的身後,牽連到了很多的人,很多的事,反倒是離開,對我們都有好處,我走了,盡管不在你身邊,但我會默默的關注你,天天想著你……好好工作,開發區作為省裏的試點,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你隻許成功不能失敗,成功之曰,就是我們見麵之時,如果你失敗了,把開發區搞得一塌糊塗,那就永遠也見不到我了……深愛著你的媛媛,1994年2月2曰。”
今天是2月3曰,農曆臘月二十三,這封信居然是李媛媛昨天就已經寫好了的,看起來,她的離開並不突然,而是早有準備,
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讓她和自己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呢,留下這麼一封讓人看不懂說了些什麼的信,這不是更讓人著急嗎,
“你看完啦。”看到楊澤濤默默地把信裝起來,黃晶歪過頭來問道,
“她什麼時候把信交給你的,你還知道些什麼。”楊澤濤轉過臉去,看著黃晶問道,
黃晶不由得就苦笑了一下:“今天早上,她到我辦公室跟我告別,把這封信交給的我,大約在半個小時前,她給我打電話,讓我在這裏等你,說你會到這裏來找她,我正等的心焦呢,你總算是來了,對了,她還有一句話讓我告訴你,她…她說要有本事,你就把程明秀也收了,但最適合和你結婚的女孩子是陳冰婧,唉,多好的一對啊,真搞不懂你們到底在搞什麼,我走了啊,家裏還有點事情,就不陪你坐著了。”
黃晶打開車門子下車,鑽進了自己的車子裏麵,一溜風似的開走了,
就這麼石雕一般的在車子裏麵坐著,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楊澤濤都沒有動一動手指頭,任憑寒風順著車窗灌進來,他居然一定都沒有感覺到寒冷,
他的心一直在滴血,從來沒有過的一種撕心裂肺般的感覺,讓人無處抓撓,無法排解,
什麼“離心何以贈,自有玉壺冰。”什麼“楊柳青青著地垂,楊花漫漫攪天飛,柳條折盡花飛盡,借問行人歸不歸。”什麼“悲莫悲兮生別離,不用登臨怨落暉。”什麼“多情自古傷別離,更那堪,冷落清秋節。”古人傷別的詩句多了,居然一句也說不出來此時此刻自己的心情,
也不知怎麼地,腦海裏突然就響起了幾句歌詞:“你伴你飄遠地我剩我痛別離風送風霧煙中舊夢依稀雨滴雨惹著愁冷愈冷怎退避我在呼叫你淚盈在心扉……”
這一刻,楊澤濤心如刀絞,淚流滿麵,
車子開會開發區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三點多鍾,一路上樓的時候,麵對著一張張逢迎的笑臉,楊澤濤機械的回應著,表示自己聽到了那些人的招呼,
進了辦公室剛坐下,桌子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也就在這一天的上午,山城區人事調整的方案終於公布,羅仲謙如願以償的坐上了區公安局局長的寶座,
“謝天謝地啊,楊主任,您終於肯接聽電話了,自打我坐進這個辦公室之後,陳所長就來了三次了,非要求調回山城不可,沒得到您的指示我哪敢答應她啊,楊主任,您說我該怎麼辦啊。”
“哦,陳冰婧想回山城公安局,現在開發區這邊的情況她也不適合在這邊,你就看著安排吧。”反正派出所這邊本來就是山城區公安局的派出機構,即便現在籌備處成了開發區,也沒說把派出所一起劃過來,陳冰婧既然想回山城區那就回去吧,但不管你去哪裏上班,你也逃不過我的手掌心,想跑……門兒都沒有,
說完了正事兒之後,羅仲謙又表示了感謝,並請楊澤濤晚上喝酒,楊澤濤現在一肚子不順心呢,那裏有功夫陪著他喝酒啊,自然是借故事情忙予以推脫,
放下了電話沒一會兒,李芸芸就走了過來,輕輕地敲了敲內間的房門,朝楊澤濤笑了笑,“這不沒關門麼,你還敲什麼。”楊澤濤趕緊站了起來,招呼李芸芸坐下,親自拿著水壺給她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