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泉鎮政斧院內人頭攢動,群情洶洶,第一排帶走廊的瓦房東頭,派出所的基建辦公室房門前,十幾名擔任警戒地聯防隊員和六七名正式幹警全都一臉的緊張,看著一個個莊稼漢拿著鐵鍬洋鎬往跟前彙集,心底也是突突直跳,
這些聯防隊員和警察早就知道劉恒福惹不得,卻像不到他都被抓起來了,居然還有這麼強大的號召力,他老爹和弟弟振臂一呼,跟著他在沙場幹活的那些民工和本家就膽敢衝擊鎮政斧,
張大雷給於東打完了電話之後也走出來,見到外麵聚集的人群越來越多,他的臉色不由得也凝重了起來,
在走廊的廊簷前,聯防隊員和警察排成一道人牆,維持著秩序,不讓村民衝進來,在警察的後麵,站著辛莊鎮鎮長宋愛軍和幾名副鎮長,這個時候,這幾個人就算是不願意站出來,也不敢躲開的,
這些村民挑明了是來要人的,找的就是派出所的所長張大雷,但身為主持鎮政斧工作的鎮長,宋愛軍卻不能往後躲,在辛莊鎮能夠這麼快打開局麵,張大雷這個派出所的所長給予了他大力的支持,這個時候張大雷遇到了困難,他自然也不能往後縮,
這兩個人都是楊澤濤的鐵杆部下,一方有困難,另一方自然不會丟開不管,
鎮長都站出來了,副鎮長也就隻好也跟著站到了前麵,真要是宋鎮長出點什麼事情,事後楊主任一調查當時自己不在場的話,隻怕那個後果要比被民工踹幾腳要嚴重得多,
但是,看現在這個情況,可不是被踹幾腳那麼輕鬆的,這些人手裏全都拿著家夥呢,真要是在頭上來這麼一洋鎬的話,隻怕也不會比丟官罷職強多少,
“憑什麼抓劉老板,媽的,今天這些警察就是跟資本家一個鼻孔出氣,把劉恒福放出來,讓他發我們工資……”
“你們楊主任都不敢欠我們的錢,你們倒好,反而幫著劉恒福欠我們的工錢,你們這是想幹什麼。”
“就是啊,你們不是說劉老板打了孫二娃才抓的他麼,孫二娃現在就在這裏呢,你們問問,到底是不是劉恒福打了他,別想用這種理由幫著劉恒福拖欠我們的工資,把人交出來沒事兒,不然的話,我們就衝進去硬搶了……”
一邊說著,一名身材魁偉的漢子突然一聲大喊:“把他媽孫二娃爺們帶上來,讓警察問問,到底劉老板打沒打他狗曰的……”
隨著這家夥的喊聲,幾個人扭著兩個人擠到了最前麵那一排警察的麵前,這兩個被人扭著肩膀的人一老一少,老的能有五十幾歲,少的那一個也就二十來歲的小青年,兩個人的身上全都是斑斑點點的血跡,一看就知道被人修理過,
“媽的,你們兩鱉孫快說,到底劉老板打你們沒有。”那漢子伸手對著年輕人掄圓了胳膊就是一巴掌,鮮血馬上就順著那小夥子的嘴巴流了出來,
可是,讓人很是意外的是,那年輕人卻並沒有按照他的預想說話,而是大聲的喊叫起來:“劉恒發,你不得好死,我的傷就是你哥哥和你們這些人打的,警察同誌,你們趕緊救命啊……”
“你媽的,你剛才怎麼說的,現在當著警察的麵居然胡說八道。”那漢子掄巴掌對著他臉上又是一下,那小夥子的臉頓時就腫了起來,
孫二娃被打的口鼻流血,卻依然高聲打大叫著:“劉恒發,我給你王八蛋拚了,我剛才要不這麼說,還不早就被你活活打死啦,警察…警察…你們看著他打人難道就不管麼。”
眼看著劉恒發當著自己這麼多警察的麵還如此囂張,排在前麵的那些聯防隊員和幹警們一個個也都忍不住義憤填膺,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一個處理不好就會釀成流血衝突,在沒有接到命令之前,就算是心裏在氣憤,這些警察也隻有強自忍住,
心裏憋不住冷笑的隻有魏所長和高所長那兩個人,心說張大雷你不是能麼,你不是有闖勁麼,當初勸你不要動劉恒福你就是不聽,現在怎麼樣,弄得不好收場了吧,有本事你把這麼多群眾都抓起來啊,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也不知道那個楊澤濤看重你哪一點了,居然還明著為你撐腰,這種事情就算是他在這裏,也會先免了你息事寧人的吧,嗬嗬……
“鄉親們,你們這麼做是違法的,有什麼事情可以推選代表和我談,我是辛莊鎮鎮長宋愛軍……”宋愛軍站在警察後麵扯著嗓子大喊,但根本就沒有人肯聽他的,
“你他媽鬼嚎什麼啊,知道你是宋愛軍,要沒你給他撐腰,張大雷也不敢抓人吧,現在別說那些沒用的,你趕緊的讓張大雷放人。”
“就是啊,推選代表,誰不知道你們一貫的會秋後算賬,現在你們說得好聽,還不就是想記下名字來,到時候好方便你們抓人,我們都是代表,我們不和你們談什麼鳥判,把劉恒福放了,或者是你們鎮政斧幫他把欠我們的錢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