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楊澤濤已經是正處級了,就算再山城區說不上話,但在開發區給老丁的親屬適當的照顧一下還是可以的,
再說了,不管今後楊澤濤會被調整到什麼位置,這麼年輕的正處級就值得他丁唯一賣個麵子,可問題是,因為邱先進的事情,楊澤濤和丁唯一的關係並不是多融洽,讓楊澤濤去找丁唯一,楊澤濤心裏還真的沒底,
話再說回來,丁唯一就算真的推薦羅忠祥接任,羅忠祥就一定能夠坐上組織部部長的位置麼,羅忠祥這家夥是不是還有別的路子沒和自己說啊,
想到這裏,楊澤濤就抬起頭來,看著羅忠祥笑了笑,沒想到羅忠祥這人在仕途上走的坎坷,但卻早就已經練出了衣服火眼金睛,他一看到楊澤濤臉上的神情,馬上就知道了楊澤濤心裏在想什麼,
羅忠祥馬上就笑了笑,低聲道:“楊書記,其實吧,這個事情是張區長先找上的我……”
楊澤濤一愣,緊跟著就笑了,這幾天從拆遷的事情來看,楊澤濤幾乎已經把張賀劃入了白癡的行列,但張賀畢竟也是在大機關裏麵呆過的,幹實際的工作不行,可搞權術這一套卻也學了幾招,
丁唯一要調走了,空出來的組織部部長這個位置很重要,他要想和在市委待了多年,土生土長的李樹勳抗衡,在人事安排上有點發言權,那就必須要把這個組織部長的位置抓在自己的手裏,
可是,他是從省城下來的,身邊還真就沒什麼可用的人,而羅忠祥這個一直在組織部坐冷板凳的常務副就進入了他的眼內,
首先,羅忠祥不是現在常委班子裏麵誰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在組織部過得這麼憋屈,自己伸出橄欖枝,羅忠祥絕對會感激涕零,一門心思的跟著自己,第二點,羅忠祥本身的資曆和級別都在那裏擺著呢,提撥他,總比提拔其他的人更有說服力,第三點,羅忠祥可還有一個弟弟坐在政法委副書記、公安局局長的位置上呢,拉攏了羅忠祥,自然也就等於把羅仲謙拽了過來,
雖然他不知道這哥兒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一個在組織部坐冷板凳,一個卻在山城區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經過他的觀察,這兄弟兩個又的確誰的人都不是,但不管怎麼樣,這個帳真的是怎麼算怎麼劃算,張賀在經過了一番思索之後,就果斷的朝羅忠祥伸出了手,就在今天上午,他親自給羅忠祥打了電話,隱晦的說他會支持羅忠祥爭取這個位置,同時,張賀又點了點羅忠祥,暗示他再找找其他的關係,力爭把這個位置拿到手,
放下了張賀的電話之後,羅忠祥就坐不住了,這才給楊澤濤打了電話,邀請楊澤濤過來坐坐,
話挑明了,楊澤濤這才露出了釋然的神色,不滿的看了羅忠祥一眼,沉思著說道:“老羅,不是我說你啊,你這個人就這點不好,有的時候想得太多,咱們之間用不著這些,我是信的過你的,既然張賀想和李樹勳扳手腕子,那你就讓羅仲謙這段時間多給李書記彙報一下工作……”
“這,……”羅忠祥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心說我要是想讓張賀幫我,那就應該讓羅仲謙像張賀靠攏才更能增加籌碼啊,怎麼反倒讓他去給李樹勳彙報工作呢,
楊澤濤笑著說道:“羅仲謙越是表現出想向李樹勳靠攏的姿態,張賀越是會不遺餘力的促成你坐上組織部長的位置,自然了,這裏麵有個度,告訴羅仲謙,可千萬不要讓他弄巧成拙……”
既要讓羅仲謙擺出向李樹勳靠攏的樣子,又要顯得若即若離的還沒有真正靠攏上,要讓張賀覺得隻要他再加一把勁,也未嚐不可把羅仲謙招攬到自己的麾下,絕對不能讓張賀認為羅仲謙已經是李樹勳的人了,那樣的話可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聽著楊澤濤的話,羅忠祥不由就伸出了一根大拇指,微微的低聲笑道:“我明白了楊書記,可真有你的……”
羅忠祥地奉承話,楊澤濤聽著,臉上倒沒有什麼得意地神色,反而一聲歎息說道:“其實,我倒願意看到李樹勳和張賀能夠精誠團結,利用和開發區合作的良好時機,帶領山城人民走上繁榮富庶的道路……山城太窮了,這麼多年來,大家的曰都不好過啊……”
羅忠祥聽著楊澤濤的話,臉上的神情也不由變得很肅穆,帶著一股由衷敬佩的神色說道:“這是我們大家都願意看到的,但卻隻怕也就隻能想想而已,有人說咱們國家的精英,百分之八十的都在官場上,但就是這麼一大批的精英,卻總是把心思都用在了爭鬥上,古往今來都是一個樣子,就連我朝開國太祖自己不也說過麼:與天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可見,從他老人家開始,也沒有根治得了這個弊端惡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