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法委書記不是省委常委,這在很多省也是不多見的,難道說孫紹林快要進常委了,李省長想拉他這一票,所以才讓我對他尊重一些。
康健從李玉成的辦公室裏出來的時候,心裏還在想著這個事情呢,低著頭也沒有看到走廊的另一頭有人過來,一直到一陣清香撲鼻而來,那人故意讓高跟鞋與地麵摩擦了幾聲,這才驚得康健抬起頭來。
麵前,賈玉蘭穿著黑色的毛衣、黑色的長褲、罩著一件魚白色的風衣沒有扣扣子,亭亭玉立的站在那裏看著他,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的樣子。
“賈省長好……”康健趕緊給她打招呼。
賈玉蘭卻輕輕的哼了一聲,上下打量著康健,不鹹不淡的問道:“小康,你幹什麼這是,走路都不看人的麼,常言說低頭的漢子仰臉婆,你這是又琢磨著算計什麼呢。”
康健心裏恨不得把這女人一腳揣在地上,可臉上還隻能笑著說道:“看您說的賈省長,我這不是剛從領導辦公室裏出來被批評了麼,我這正反省呢,怎麼能是算是什麼呢,您找領導有事兒啊,那我不耽誤您了,您請……”
一邊說著,康健趕緊讓開了道路,那意思是你改幹什麼去幹什麼去就是了,說這麼多廢話幹什麼。
可誰知道,平常看到他就一臉不喜歡的賈副省長這次倒是來了和他談話的興致,不僅沒走,反而靠近了他接著問道:“小康,我聽說這段時間你們公安廳在搞什麼‘掃黃打非’是不是。”
康健也隻好點頭道:“是啊,賈省長您有什麼指示。”
賈玉蘭咯咯的笑了兩聲,把臉一沉說道:“咯咯……指示你康廳長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不過,你們掃過來掃過去的,我看那個銀月會館怎麼還開著呢,那裏麵藏汙納垢的你們就看不見,還是你和他們那個楊總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啊,你這麼袒護著她。”
聽到她這麼說,康健也把臉沉下來了,心說你是副省長,我尊重你的位置,可我還真瞧不起你這個人,別人不清楚你是什麼鳥變得,我還不知道啊,和司機、秘書都有一腿的爛貨,也不知道你這是幾輩子先人積下的陰德,讓你做上了副省長的位置,要不然,你他媽就是個……
要不是在這種地方老子躲不開和你說句話,走在大街上我見了你都躲著走的,什麼玩意啊,還口口聲聲叫我小康,老子是年齡比你小,還是個子比你小,或者是你他媽沒見過我那玩意故意汙蔑我的。
老子是大是小都和你沒關係,你口口聲聲嫌我小有什麼居心,銀月會所藏汙納垢,她愛藏什麼藏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讓老子去查封銀月牽星,老子腦袋瓜子進水了才跑那地方找事兒去呢。
不要說那地方是夏天罩著的,就你說的那個楊總她可是和王書記……嗬嗬,老子明白了,這娘們這是吃醋呢是吧,你一個堂堂的副省長爭不過人家一個做生意的小姑娘,居然想借老子的手來幫你做這種事情,我呸,我要是幫著你封了銀月會所,王書記那邊還不得撕了我啊。
康健想到這裏,把腰也直起來了,臉上也不笑了。
“賈省長,我們安排人查了好幾次,人家做的都是正當的生意,如果你非要說是我袒護包庇,那我也沒有辦法,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一步了……”康健說完了之後,邁步就走,本來以為賈玉蘭肯定會在後麵罵自己幾句呢,可誰知道,賈玉蘭卻隻是輕輕的笑了笑,就推開了李玉成的房門走了進去。
這女人今天發什麼瘋啊。
這麼一來,倒是讓康健有點摸不清楚頭腦了,按理說,這女人不是這樣兒的啊,這次她怎麼這麼好說話呢。
沒有挨罵,反倒是讓康健有點覺得不正常了,賈玉蘭睚眥必報的姓格,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改好的。
這兩天,通過查陳一平、杜根才以及“連帶著捎上了”盛夏集團的案子,程子清的心裏倒是舒服得很,和孫全功頗有一點合作愉快的意思,在幾件人事問題上他對自己都很支持,聽說督查室有個什麼副主任慢著楊澤濤交上去一份報告,楊澤濤追他辦公室又要了回去老孫也沒生氣,王增濤更是一天三趟的往自己辦公室裏麵跑,李玉成那邊也沒有任何的動作給自己搞風搞雨,這個場麵,讓程子清很有點找到了一把手的感覺,不過,他也知道這一切都是表現,這些人現在是看到陳一平和杜根才存在著貪汙受賄的鐵證,不說話隻是屈服於大形勢,並不是真的怕了自己。
扭轉乾坤的關鍵,還是在盛夏集團那一邊,這個事情牽連的麵兒有多大,就連他自己心裏都沒個準確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