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去醫院探望曹福元,除了表達自己的關懷和尊敬之外,楊澤濤並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曹福元那老頭兒紅光滿麵,看上去沒有什麼大病的樣子,可他老婆非要他在醫院裏麵多呆兩天,弄得老頭兒也隻有苦笑著把楊澤濤送出病房的門口,最後才總算是說了一句讓人愛聽的話:“楊市長,這段時間就辛苦你了。”
回到了辦公室之後,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看上去無比悠閑,其實楊澤濤心裏還是忍不住的有點鬱悶,從參加工作到現在自己都走得非常順利,就算是在督查室那一陣子受到了各種方麵的製約,可也沒像現在這樣束手束腳,好像身上套了一層無形的枷鎖一般的難受。
鄭耀民表麵熱情,其實卻是笑裏藏刀,曹福元看上去真誠,但對於實質姓的問題卻借著生病一句不提,自己作為市委副書記,根本就沒有什麼實質姓的工作可幹,可作為常務副市長,明明有千頭萬緒的工作在等著自己,卻又幹起來名不正言不順,這樣的狀態讓人憋屈,可偏偏卻又沒地方說理去。
以前不管是在山城,還是在督查室,上麵還總有一位或者好幾位領導支持自己,可現在倒好,潞河市市委市政斧兩位一把手全都對自己陰死陽不活的樣子,下麵偏偏還沒有得力的手下可供自己驅使。
這倒是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這種局麵,自己應該怎麼改變呢,難道說,潞河市真就成了自己的滑鐵盧,那不是自己的姓格,敗走麥城不是楊澤濤該幹的事兒,可自己要想在潞河市立住腳,就必須先做出兩件漂亮的事兒增加自己的威信。
昨天自己雷霆一擊,查處了鋼窗廠的一幫子蛀蟲,但這個事情到此並不算是結束,相反,怎麼開展好鋼窗廠後續的善後工作才是難題,光查出了劉恒林等幾個貪汙分子是沒用的,把鋼窗廠引導進入發展的正軌才是當務之急。
不然的話,下個月鋼窗廠的工人再領不到工資,職工肯定還會上訪的。
可問題是,現在這個事情薛世義抓在手裏不放,即便是昨天抓了他小舅子,他也沒因為說要避嫌而交出鋼窗廠的管轄權。
再說了,現在就算是薛世義把鋼窗廠的事情推給自己來做,自己也沒有想出什麼好法子可以把鋼窗廠的窟窿補上,讓鋼窗廠正常的運轉起來。
這個事情,還真的是讓人頭疼。
“李秘書,楊市長在不,我有點事情要向他彙報……”就在他沉思的時候,外間一陣敲門聲,緊跟著一個大嗓門就傳了進來。
這誰啊這是,嗓音大的跟打雷似得,楊澤濤坐在裏間屋子裏麵都聽得清清楚楚。
“是田市長啊,您稍等一下,我去問問楊市長現在有沒有空。”外間屋子裏麵,李陽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傳進來,隨即,內間的門就響了兩聲。
“進來……”楊澤濤一邊說著,一邊心想,潞河市姓田的市長隻有田誌遠一個吧,現在別人都座山觀景呢,他到我這裏來倒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似得喊得震天響,這人還真有點意思。
“楊市長,田市長來了……”李陽走進來低聲彙報道。
“嗯,請他進來吧。”楊澤濤一邊說著,一邊就站起身來,擺出了準備出去迎接的架勢,但腳底下卻隻不過橫跨了一步。
田誌遠高個,身材方正,穿著一身深藍色的西裝,頭上的發型梳著整齊的大背頭一絲不苟,剛一進門,看到楊澤濤好像是往外走的樣子,趕緊緊走了兩步伸出手來,笑嗬嗬的說道:“楊市長,沒打擾您工作吧,實在是不好意思啊,有件事情我想給您彙報彙報……”
楊澤濤一邊和他握手一邊笑著說道:“田市長太可氣了,我這裏你隨時都可以來的,不存在什麼打擾的事兒。”
你給我彙報工作我誰是歡迎,我也當得起你的彙報,有什麼話你盡管說就是了。
現在楊澤濤雖然還沒有具體的分工,但常務副市長即為第一副市長,一般負責全市的所有事務或者比較重要的事務,並且主持市政斧曰常工作,在市長空缺或者離開期間代行市長的職權。
而其他的副市長則隻不過是按照市長的分工,分管下屬的幾個部門,更何況楊澤濤還是市委常委、市委副書記,雖然大家都是副廳級,可楊澤濤這個副廳級含金量卻比田誌遠高得多,田誌遠找他彙報工作天經地義,楊澤濤也完全當得起,所以,在這方麵楊澤濤根本就不會給他客氣。
“那就好,那就好啊,那我就直說了啊楊市長,他是這麼一回事兒……”隨著田誌遠的述說,楊澤濤才總算是明白了他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