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了。

楚辭轉身開門。

他的臉上沒有被拒絕的尷尬,也沒有沮喪或者恐懼等情緒。

二十八樓。

他眯著眼睛往窗外看去。

這是一個絕佳的瞄準點,如果對方在對麵大廈二十七層宴會廳的話。

不止是這裏,這一層都是。

女人過慣了晝伏夜出的生活。

她知道這樣對皮膚不好,但是沒有辦法。

抽煙和酗酒都對皮膚不好,但她沒有停止。

女人拉開浴室門,濃重的血腥氣混合著沐浴露甜美的香氣撲麵而來,味道算得上醇厚。

一具屍體安靜地躺在浴缸內。

屍體被割得破破爛爛的,下頜骨被切碎了,裏麵插滿了玫瑰花。

他很安靜,這很好。

五天前搬來的鄰居可沒有楚辭那麼安靜,他的房間白天噪聲不斷,晚上也是。

白天幹擾女人的睡眠,晚上幹擾女人的工作。

舊公寓根本沒有隔音,在溝通無果之後她用了一個簡單的方法來解決爭端。

好在楚辭是個安靜的孩子。

從他進入房間之後,他什麼聲音都沒發出,比屍體還安靜。

這點讓女人滿意。

她隻是完成自己的工作之後搬離這個破地方,多一分鍾她都不願意多呆。

女人走到客廳,調整了一下□□的位置。

她對楚辭簡直太滿意了,要不是她不適合在一個地方呆太久,她一定很願意和楚辭做鄰居。

當然,這個漂亮小孩在九個小時之後就擾亂了她的好心情。

天徹底黑了下去,同時黑下去的還有房間。

停電了。

女人皺眉,點燃了一根煙。

敲門聲在這個時候響起。

她背著的右手拿槍,打開了門。

是白天的那個學生。

女人餘光看向桌子上擺著的玫瑰花。

楚辭尷尬地站了半天,女人甚至有點不耐煩了,“有事嗎?孩子。”她的聲音很低沉。

楚辭小聲說:“請問您這有多餘的備用光源嗎?我沒來得及準備。”

女人挑眉,“沒關係,停電是常事,幾個小時之後會好的。”她頓了頓,“你該不會怕黑吧。”

楚辭道:“不,我不怕黑,我隻是......”

“因為我白天說的話?”

仗著對方在黑暗中無法看見,女人拉開抽屜,隨手把槍扔了進去。

“那就是個玩笑。”

她正要拿出備用的光源,手卻一頓,在裏麵胡亂撥弄兩下,遺憾道:“不好意思,沒有了。”

楚辭輕輕地說:“麻煩您了,謝謝。”

“你如果真的害怕可以留在我家。”女人說。

“不了,謝謝您的好意。”

“你打算一個人呆在那個死了三個人的臥室裏嗎?”女人問,然後伸手,直接把楚辭拽了進來,“請進。”

楚辭隻好跟著女人進去。

空氣中有腐敗的香氣。

他局促不安地坐著,女人端來了一杯茶,一杯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