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嗎?”刺耳的聲音中, 女孩清脆的問話像是昏暗天空中蝴蝶灑落的光斑。
林行韜接過碗,沒有吃,而是遞到了黑貓麵前,黑貓依著他的手腕, 將腦袋埋在了碗中。
“喵~”
海倫坐在沙發的另一邊扶手上,大口大口地吃起了蛋炒飯。
她一邊吃一邊偷看林行韜。
雨似乎越來越大了,砸在樓下的雨棚上, 像一根尖針若隱若現地戳穿,“錚錚錚”若小提琴奏曲。
“我還以為你不會讓一個小女孩一個人燒飯呢。”海倫說,“你和我姐姐一樣。”
“姐姐要是知道我這次把一個長得帥看起來不缺錢的男人帶回了家,她一定會開心的。但是我好久沒有看見她了,我又不敢一個人去心理安慰中心,姐姐也許在那裏。”
她注意了一下林行韜神情的變化,可惜沒看出什麼,隻好說:“我說錯啦,你不是人,是撒旦,不過我不怕你。”
她想到什麼,跑去臥室換了身黑裙子拖著一個箱子出來,又從滿目琳琅的箱子裏翻出了一本黑色封皮的書:“這是我姐姐的朋友的弟弟在戲劇社的東西——有了,這句話。”
她仰著下巴,一手指著天花板,聲音高亢而嘹亮:“我要升到天上,我要高舉我的寶座在眾神之上,我要與至上者同等,而不是天幕之下的晨星。”
林行韜將碗從黑貓邊上拿開,送上一個掌聲。
女孩滿是喜悅地笑了,捧著書在屋子裏轉圈,說:“我有一個夢想,我想登上百老彙的舞台,變成萬眾矚目的女明星。”
林行韜起身,黑貓敏捷地跳到他的肩頭坐穩,他滅了房間裏的燈光,說:“把這個國家當作百老彙,我扮演撒旦怎麼樣。”
聽到“扮演”兩字,海倫露出果然你是假的真撒旦不可能擼貓的表情,說:“那我呢。”
“你扮演死神。我們去找你姐姐。”
海倫“誒”了一聲,見林行韜開了門,連忙抓起銀骨的傘。
眼前驟然一暗,卻是林行韜從箱子裏將一個麵具戴在了她的臉上。一個如鳥嘴般的銀灰色麵具,眼睛處是兩個圓筒型的玻璃麵罩,尖銳的長喙像烏鴉在啄食死亡。麵罩邊緣歪歪扭扭地刻了一行小字:謹獻給死亡\神。
它對於海倫來說有些大,她調整了自己的頭發才固定住。把傘交給林行韜,她的目光留在門口的穿衣鏡上。
陰暗光線下,黑與黑詭異地界限分明,死神撒旦什麼的炫酷登場。
“酷!!!”海倫興奮地喊道。
他們走出家門,林行韜在雨簾下撐開傘,根根銀針向外飄灑而出砸落在女孩鞋麵上方一毫米處,消失於無形。
他將黑傘舉過頭頂,脫離出租屋內平靜安寧的氛圍,踏入暴雨下動亂不安的城市。
——
[你成功破壞了一次醫療小組的成果,解藥進度降為74%。]
SUA-100可沒有解藥,這所謂的解藥隻是化解它表現出來的一種偽裝形態。
王熙臣指揮著機動特遣隊重新裝填彈藥。
忍不住從藏身的地窖中踉蹌跑出的醫生們心碎地望著一地狼藉,尖利地責問:“你們不是人類嗎,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情?!”
王熙臣動了動手指,瞬間上百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醫生們,特遣隊的高科技外衣折射出他們臉上與槍口一般無二的冰冷。
氣氛也凝固了,王熙臣不合時宜地從胸`前的口袋裏摸出一根煙,點了一簇火光。.思.兔.在.線.閱.讀.
火光亮起的一霎那,醫生們幾乎以為是槍口爆開的火花,齊齊嚇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