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燒著紅母炭,這瞎子好生的會享受。”
正在阿暖想著溫世安的事情時,突然聽到自己麵前傳來譏諷的聲音,她雖然有仔細去聽,卻依然難將聲音和聲音的主人對上號,隻能從聲音的年齡推斷,大概是自己的那些堂姐妹們又來找自己的麻煩。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趁著現在自己身邊沒人的時候來,怕是早就打聽好的,自己身邊的這些丫鬟婆子,還是早早尋個理由打發出去的好。
“為什麼不說話?你不是一直都很囂張嗎?”見阿暖不說話,開口的那個人叫囂著來到阿暖麵前,一把推過來,阿暖根本來不及反應,便從凳子上摔了下來,手邊茶盞糕點落了一地。
阿暖想要站起來,結果剛有動作,便又被踹了一腳,整個人再次往後摔去,手掌也碰到了自己剛才掃落在地上的茶盞碎片上,疼的她立刻蹙起眉:“這裏是我的院子,你們連聲通傳都沒有,還有禮數嗎?”
“禮數?”
然而一聽阿暖說禮數,那些前來找阿暖麻煩的人便都哈哈大笑起來。“喲,你們聽聽,就她這種鄉下的土丫頭,還跟咱們談禮數呢。”
“就是,就是,真是一點自知自明都沒有呢。”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嘲笑起阿暖,好像作踐了阿暖,就能抬高她們自己一般。
“姐姐還是莫要靠近,沒瞧見她是市井裏長大的,力氣大著呢,把玉兒的手都抓破了呢。”
阿暖聞言覺得可笑,她抓破溫如玉的手?怕是溫如玉故意自個抓破陷害她的吧。
“哼,就憑她,也就隻能欺負玉兒而已,看我怎麼教訓她。”說話間,那人抓住了阿暖的頭發,晃了晃:“溫如初,你怎麼不囂張了?”
阿暖不動聲色將手邊方才劃傷過自己的瓷片悄悄攥在了手中。“出去,你們再不出去,我讓人打你們出去。”
“溫如初,你怕還不知道吧,今天陵南世子來了府上,大家都在前院呢,你就是喊破喉嚨,你的丫鬟婆子也不會來瞅你一眼,還打我們出去呢。”
“姐姐,你這話可就錯了,莫說沒有那陵南世子,便是今日沒有任何人來拜訪,以她的性情,也沒人來救她。”
說完,又是一陣哄笑,也不知道幾人是真覺得好笑,又有幾人隻是人雲亦雲,不知好笑卻跟著笑。
陵南世子?
那個前世和二姐姐定親的短命鬼?
居然是今天來訂的親,也難怪她們敢來了,因為這個時候,自己的確喊不來人,反之,自己若是將這事情給鬧大了,以老爺子和老夫人好顏麵的性格,必定要以她人前失禮為由,將她狠狠訓斥一番,連同白氏也討不到好。
就在阿暖遲疑間,那抓住阿暖頭發的人已經一巴掌打了過來,阿暖的臉上立刻紅腫了一塊。
“可不能打臉啊,萬一被老夫人瞧見了可就不妙了。”旁邊有人相勸,卻隻是勸說不要打臉。
阿暖抿緊嘴唇,抓住瓷片的手微微抖了抖,然後緩緩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