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庶撐著胳膊抬頭。

學院附中跟學院之間,理論實踐相差甚遠,所以今年下了改革令。

特批學院附中開設模擬實驗課。

現在老師難找,所有能脫離學院自由活動的經驗人員不多,所以邵晴好找到自己。

齊庶在帝國部隊服役的事兒沒多少人知道,包括蘇燦,這事兒他也沒透露過。

突然被冒犯,齊庶改了剛才的口氣。

“抱歉,”他捏著領口兒站起來,“我沒義務。”

他沒必要為帝國在做任何事。

“那為了蘇燦呢?”邵晴好緊跟著兩步, “學院改革固然隻是原因的一部分,”邵晴好也跟著往樓下看,“蘇燦難管教,這種程度的Alpha,加上他所在的立場跟脾氣,小孩兒偏激。”

“您來也能多看看。”

帝國對Alpha事事優待,但懲罰相對成正比。

齊庶腳頓了一下,胳膊朝下劃了小半圈兒,最後用手背在門上輕輕一敲,“我抽空兒來。”

正值下課,齊庶下午沒多少事兒,就在學校裏頭晃蕩,他沒特地去找蘇燦,隻是圍著學校後麵的操場抽閑煙。

桑一渡給的東西,約抽越上癮,而且明顯覺得精神不錯。

路邊兒有幾個小姑娘,低頭坐著說零碎話兒,齊庶站的地方不遠,也就都聽得著。

“你瘋了,這東西給誰不好給他?!”

“他爸害死了多少人,他蘇燦現在又是什麼德行,小曼你真犯不上。”

說話的女生個兒高,一條長辮子從肩膀後麵甩過來,勸得苦口婆心,“你長得這麼好看,又是Omega,咱班兒多少Alpha打你的主意,就非得挑他?”

“他爸是他爸,他是他,再說,蘇啟坤當年為帝國打勝的那幾百勝仗就不算了?蘇燦沒你們說的那麼壞,上次實驗課還是他滅的閃爆,”小曼話說快了還嗆了幾口,“再說,我喜歡他,是我自己的事兒,不用你給我拿主意。”

幾個小姑娘在蘇燦的問題上分歧挺大,幾句話沒說好,直接互相黑臉,沒意思散了。

齊庶捏著煙站在原地,蘇啟坤當年一個人領著一百號兒兄弟的風光,

原來還沒過多久。

“齊庶?”陳廷敬從後頭跑了幾步,看見齊庶有點兒驚喜,但轉念一想,對方鐵定是衝著蘇燦來得又覺得沒意思,到了跟前兒就蔫了,“這麼放不下蘇燦?”

“別的事兒,還有下次見了我叫哥,”齊庶靠著球場一圈兒的柵欄,伸手在他頭上掰了一把,看著陳廷敬問,“蘇燦呢?”

“他那臭脾氣,能跟誰一塊兒,指不定自己找了地方看書去了,”陳廷敬自己找了秋千晃腿,“學校開了模擬課,等著結業考試,我爸肯定把我往學院裏送,“打仗死人的買賣,老頭就這麼樂意。”

齊庶側頭看他,“你不想去?”

“不想,我沒那麼大野心,充其量找個人過日子,有錢花錢,沒錢也樂得自在,進了學院就真沒後路了,”陳廷敬自己說著覺麼著自己挺慫的,也敞亮了說,“不過要是真到了那個份兒上,也沒辦法。”

“所以我就想不通,蘇燦到底為什麼就對那個培養機器的學院這麼上心,”陳廷敬說著側頭撇見蘇燦正往這兒走,聲音有意識控製,“蘇叔一輩子為了帝國盡忠,最後就落得這個下場,我替他不值。”

齊庶煙抽的凶,沒接陳廷敬這話,自己撐著身子轉身走了,臨走對著陳廷敬擺了擺手,“有句話你沒說錯,蘇啟坤這輩子,

不值。”

等蘇燦到了陳廷敬剛才的秋千上晃著,看著已經到了校門口兒的齊庶,就抬頭問陳廷敬,“他跟你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