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人總是黏在一塊兒,齊庶掐了眼,沒看多久,就看見徐倩倩對著蘇燦送水遞毛巾,陳廷敬就坐在一邊兒自己研究訓練設備。
三個人在一塊兒看著挺養眼。
如果能一直這樣,也挺好。
但是有些事,開始就是為了結束。
齊庶站在原地就能聽見自己的呼吸,他想進一步控製都不行,最近他總是覺得自己氣管裏估計住了個老頭兒,走幾步就喘的難受。
他抬著自己的手腕看,上麵以前淡紫色的注射痕跡已經變得淺淡,身體各項數值都恢複的還成,陳肆年給的東西他沒打算多上心,他看了一會兒,一直看到第二次集訓開始,才最後轉身走了。
回來的路上斷斷續續聽說了很多事。
包括蘇燦為什麼被處處針對。
晚上迎新的的流程都是走爛了的,齊庶看著時間,晃蕩著去找了桑一渡。
見麵的時候,人藏在陰影裏,隻露了個白大褂的一角。
“陳肆年有沒有給過你什麼東西?”桑一渡見了麵沒寒暄,抓著齊庶的手就開始擼著袖子往上,“你之前注射過。”
“給過,我注射過兩次。”齊庶也沒什麼保留,在他印象了對方就是陳肆年副手,隻是最近不怎麼常見,倒是陳肆年身邊換了一波又一波的人。
桑一渡該是個老麵孔。
“抱歉,”桑一渡自顧道了歉。
齊庶抬頭看他,眼裏都是探究。
桑一渡也抬頭看他,“你不問我為什麼?”
“我信你,”齊庶的直覺來的莫名其妙,對蘇燦還是桑一渡自己心裏都有自己的一套道理。
“你跟他鬧翻了?”齊庶低頭湊近,聲音放輕,“這事兒還得偷偷摸摸的。”
“他給你的東西,可以用,但是他的人你別信,”桑一渡眼睛在齊庶身上轉了一圈,最後臨走往齊庶手裏塞了另外一管兒東西,“陳肆念現在到處找我,為的就是這個。”
齊庶看見隻有五十毫升的東西,清透的像水。
“放在我這兒不安全,你先拿著,我找機會再來找你。”桑一渡來去匆匆,最後臨走的時候頓了腳,“關於我你還記得多少。”
“你什麼意思?”齊庶話說到一半,通訊器開始發出今夜第一聲全聲廣播。
新生都到主廳集合,導師也分別收到召集令。
齊庶時間緊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桑一渡最後強調一遍,“見過我的事兒,陳肆念要是問起來,別提。”
“我信你。”
齊庶最後聽見桑一渡這三個字的時候,人就貓到黑暗裏不見了。
桑一渡。
桑一渡。
齊庶頭有點兒疼,看著手裏的東西揣著進了兜兒,等他再轉到前廳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是蘇燦。
側臉很完美。
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著往上,齊庶順著往上看,也看見上麵那位破天荒一天露兩次臉的大人。
參加迎新的學生沒有一個人的眼睛從他眼睛上移開,精致麵具背後的聲音,每一句都是命令。
這是一場關於服從者的狂歡。
愚昧至極。
齊庶挪了腳打算往外走,但是那個聲音對他的定位卻是莫名準確。
“這次換個花樣兒,齊導師,勞煩你過來一趟。”
機械的聲音下達最後的命令。
齊庶本能渾身不舒服,但是也沒往前走,就回頭問,“有事?”
“迎新你是主角。”聲音還在繼續。
齊庶臉上沒表情,心裏隱隱有種感覺,他眼神瞟到旁邊的卓開霽,眼神傳遞出來的警告同樣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