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燦,”齊庶揉著自己肩膀,往下看了一眼,下麵往上來的人不止一個,“你知道這場獵殺代表著什麼?”

蘇燦單手按住現在手下那隻不聽話的腦袋,用膝蓋頂在他耳朵上,自己伸手找了一把微型射擊裝備,輕輕放在那人的脖子上,他沒抬頭,眼睛盯在因為憤怒而暴起的血管上,回話,“知道。”

接著沉悶一聲,比起剛才這人爆炸似的殺戮,蘇燦則顯得怪異的溫柔。

蘇燦收了最小的出血麵積,輕輕壓住出血口,最後慢慢後退,沿著流淌出來的血液邊緣站起身,

幹淨利索。

“他們想讓我這麼幹。”

“我也不介意這怎麼幹。”

屋裏一瞬間恢複靜謐。

齊庶盯著地上的那顆出血的腦袋,開了口,

“這兒從上到下,人數隻多不少,”齊庶自己不打算跟他們混在一塊兒,他往下看,下麵已經被清理的差不多,剩餘的零星人員他自己能應付,他側身站在窗台上,扒著往下,“現在跳出來可不怎麼聰明。”

原本對於這場在人數上不占優勢的獵殺,一切發展方向基本上都在朝著有利於他的方向發展,他多提醒蘇燦的那一句,

對他來說多餘。

現在不在這兒的人數仍占了大多數,蘇燦出現的時機太早。

如果現在他不退出,就意味著接下來的十幾個小時裏他要麵對的就是成批獵食者。

現在他算沒有戰術。

“他們對我無所謂,”蘇燦站起來就開始扯著齊庶的手,“但是你不行。”

“幹你這件事兒,你等不到別人,”

“我也不會讓你等到別人。”

齊庶的手背蘇燦抓著,蘇燦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裏都是認真,“與其說這是場屠殺,”

“我倒覺得是爭奪。”

“賭注是你的爭奪。”

月光順著蘇燦的臉開始往上爬,周圍也開始不再靜謐,夜風裹挾混雜血腥鑽近齊庶的耳朵裏。

不知道為什麼,齊庶開始覺得蘇燦現在偏執的幼稚。

一眼望去,連他小時候什麼樣兒齊庶心裏都大概有個樣子。

感覺來的莫名荒唐。

“你說你老在我屁股後頭追什麼,”齊庶任憑他拉扯,心裏也早就默許他跟著行為過界。

獵物和獵人在這一刻握手言和。

“蘇燦,我跟你說件事兒,”齊庶自己點了眼,繼續歪在窗台上,眼睛笑眯眯盯著蘇燦,“原本我沒打算給誰標記。”

“至少我活了這麼久,在這個問題的處理上我一直都很原則。”

這次獵殺的最終獎勵的確是那位大人所標榜的自己的被標記權

但是齊庶自己沒這麼想著自己就這麼白白拱手讓人。

“但是,現在我想參與遊戲了,”齊庶仰著頭,輕輕動了動耳朵,“現在附近至少還有幾百人,整個場地也不下千人,”

“如果最後你活著,”齊庶慢慢站起來,靠在窗戶邊兒上伸手捏了煙,

“我就讓你上。”

說完最後一句,齊庶順著窗戶往下,整個人仰著朝後,

最後留了一句,

“姿勢我定。”

之後齊庶耳邊除了呼嘯的風,就隻有蘇燦那張臉。

和微微睜大的瞳孔。

*

齊庶睜了眼,同時看了眼時間,距離開始過去十三個小時。

現在自己傷口已經萬全愈合,沒了類信息素的追蹤,路上遇到的alpha不算多。

距離再次釋放類信息素還有一個小時。

也就是半場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