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問出了什麼?”對於她的請求他未置可否,他隻是道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救了易婉堂上岸之後他異常憤怒,就讓手下將淑兒捉住關了起來。淑兒雖然最初始終咬緊牙關什麼都不肯承認,但後來他決定要對其用刑,淑兒隻好承認了將易婉堂推下水和她與白影曾有過聯係一事。得到確切的口供,明白了真相,他便一心一意陪在溺水之後身子柔弱的易婉堂身邊,進一步的審訊留給了應皎淩和手下的侍衛首領去做。在旁人看來,他對應皎淩的信任似乎有些莫名,然而,那卻是出於隻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原因。
“起初淑兒並不肯說出推娘娘下水的原因。後來,在侍衛大人的追問下,她說她隻是因為一時想不開……”應皎淩冷靜地說著,眼睛卻不時瞟向麵前的男人,看到他雙眉糾結,她便停了下來。
“想不開?那麼,當日她與白影勾結將堂兒擄走,是不是還做了些別的事情?”
應皎淩深吸一口氣,知道已經不能再隱瞞,說道:“王爺,淑兒她不僅將應府與隆山鏢局結仇一事告訴了白影,還給了白影一樣東西。”
肅朗月鷹隼一般的眸子閃過一絲陰鶩,問道:“什麼?”
“一塊靈石,鳳溪石。”
“那是解開封存堂兒記憶蠱毒用的東西?”
“是。”
“啪——”的一聲,他單拳擊在了身邊的木桌上,眸中燃起了憤怒的火焰,“那你的意思是說,白影昨晚已經用靈石解開了堂兒身上的蠱毒了?”
“並非如此,王爺還請稍安勿躁。”應皎淩的聲音雖柔,兩道柳眉卻也已經蹙起,淡然說:“白影就算有了鳳溪石也根本不能解掉娘娘的蠱毒,因為,他還缺少一樣東西。”
“那是什麼?”肅朗月幽幽地問道,而在須臾之後他所聽到的答案卻讓他的俊臉罩上了更為陰沉的迷霧。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易婉堂染上了風寒,胸口的刀傷又因為落水而發生了潰爛,身體狀況一度惡化。她一直住在應府,應皎淩悉心為她診斷開方子,磬茗和玖兒一直在身邊照顧著,而肅朗月在陪護了她幾天之後就離開了。她記得,落水後的幾天,她的風寒症狀十分嚴重,時而渾身滾燙時而又周身發冷,那時候肅朗月就一直抱著她,靜靜地抱著她。後來他走了,在某個寂靜的夜晚,在她熟睡的時候。
黃昏時分,傷情漸漸好轉的易婉堂在磬茗的攙扶下站在窗邊向外望去,神色頗為淡漠。她忽然意識到,這是肅朗月離開的第十六天。
“娘娘,您最近的氣色好些了。看來應姑娘的藥方真的很有效。”磬茗低聲說道。
她點了點頭,聽到磬茗又說:“娘娘,過些日子,咱們就該回駐寧山莊了。”她一怔,低聲問:“為什麼?是王爺吩咐的麼?”
“是王爺派人傳信回來說,等娘娘的身子好轉了些就不在應府住下去了。”
窗外,日已西沉,日光也由白日的金黃轉為淡淡的橘色。她喜歡那顏色,玉手輕按在胸口上,疼痛感似乎不是那麼明顯了。她知道,她確實是在好轉。她正在暗自計算自己還需要多少時日才能徹底複原,能不能趕在回駐寧山莊之前。因為如果回去了,那便再無機會了。早在肅朗月離開的第二日,她便做了個決定。
磬茗看出主子這些日子越來越憂鬱,便想著方兒的讓主子開心。有時候她會跟府上管事的提議找些戲班子回來演戲給易婉堂看,有時她幹脆找來玖兒陪著主子,因為她知道當易婉堂和玖兒在一起的時候,總會不經意地露出最發自內心的笑容。磬茗正要出去叫玖兒,卻見玖兒敲了幾聲門之後走了進來。
“小姐吩咐,為娘娘斟百果茶。“玖兒麵無表情地站在圓桌前將茶斟好,拿到易婉堂麵前說:“小姐還吩咐,請娘娘務必喝下。此茶有益傷口愈合。”玖兒本是用一貫的一本正經的語氣在說話,忽然卻變了語調,冷冷瞥著易婉堂,說:“昨兒你倒了一半出去,真浪費。”
易婉堂愣了一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接過杯子輕啄了一口,眉又皺起,說:“這東西酸不拉幾的,實在不好喝啊。”
玖兒的麵癱臉閃過一絲類似壞笑的表情,默默不語地盯著她,似乎必須看到她都喝完才會離開。看別人受虐就是這麼樂趣非凡啊。
“你怎麼知道我昨天倒出去一半啊?”易婉堂饒有興趣地問道。
玖兒輕哼了一聲,“你的小伎倆有可能瞞過我麼?”他老人家是誰啊?他可是六歲高齡的神醫第一門徒呢。
易婉堂看見他仰著脖子的倨傲模樣忍不住又笑了起來,轉而對磬茗說:“磬茗,你照顧我一天了,先下去歇會兒,這裏有玖兒照顧著,你放心吧。”
“娘娘,這……玖兒畢竟是個孩子……”磬茗還想說什麼,卻忽然感到臉上落下了兩道殺人目光。她怎麼忘了?玖兒可不喜歡別人說他是孩子。
“磬茗,我無非就是坐在床上聽玖兒講講瀧城的新鮮事兒而已。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