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救了,東方魅也有救了,見到他我當然高興。
他卻似極其滿意,轉身拿了一隻玉碗,拿勺子舀了一勺,細心地吹涼了,開始喂我,雞湯鮮美可口,他的眸子溫柔地要醉死人,我被他看得頭皮發麻,暗道我和他也就一麵之緣,上次,他對我更是愛搭不理,這次怎麼會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可能是想得太過入神,忘了吞咽,雞湯順著我的唇角流了下來。
“乖,你幾日沒進食,要多喝一些湯汁才能補起來。”他寵溺地哄著我,顯然他以為我是在耍脾氣。
我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艱澀地開口:“軒轅絕,我們好似不是很熟悉吧?”
他略微愣了愣,燦然一笑,道:“那可不一定。”
這是什麼話?我還待要問。
他把食指放於唇際,示意我別再多問。
我乖乖地喝過那碗雞湯,困意又一次襲來,我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屋內竟然空無一人,我隻覺得神清氣爽,活動了下手腳,靈活自如。看來那碗雞湯內,放了特別的補藥。
想到東方魅和冷簫冷笙下落不明,我迅速地跳下床,腳下一個趔趄,我差點就摔了個狗啃屎,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灰色的軍服早就不知所蹤,現在身上穿得竟是繁複異常的白色衣裙,我呆了一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光滑細膩,喉結不再。
我掃視了一下屋子四周,終於在一張花梨木的書桌上,看到了一麵銅鏡,我跌跌撞撞爬了過去,拿起鏡子一看,直直呆在哪裏。
鏡子裏,一位俏麗的女子正滿臉驚慌地看著我,隻見她煙眉淡掃,明眸善睞,瑤鼻挺直,櫻唇紅潤,即使是在化妝技巧很高超的現代,也找不出這麼完美的一個美人,難道她就是現在的我麼?
“你本來的樣子豈不是很好看。”軒轅絕不知何時已經進來,讚歎地說道。
“這是我麼?”我側了側頭,鏡子裏的女子也側了側頭。
“當然。”軒轅絕笑道。
“可是,我還是喜歡以前那個樣子。”我怏怏不樂把鏡子扔回了桌上,自古紅顏多薄命,何況是在如此亂世。
軒轅絕怔了怔,淺淺一笑道:“一個人是什麼樣子,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你自己,而不是別人。”
道理似乎很深奧,我現在卻沒功夫去多琢磨,我轉身靜靜注視著他,準備和他談判。
他今天穿著一件寬大的白色袍子,袍子上金絲暗紋勾勒出一個奇怪的圖騰,墨色的黑發用金冠束在頭頂,臉上浮著疏朗的笑容,整個人優雅尊貴,眉眼間卻攢著王者的霸氣。
我靠在桌邊,吸了口氣,才道:“我們天擎國和你們狼族並無什麼不和,你可不可以放過我們。”
軒轅絕臉上的笑慢慢淡去,沉默半晌,才道:“那是我對亡妻的承諾,我必須守約。”
“什麼承諾?你夫人答應了麼?就因為你那塊絕月令,四大國互相傾軋,血流成河,我想你的夫人知道,也會於心不忍。”我的口氣有些咄咄逼人。
“如果不是四大國的人貪婪成性,我那塊絕月令又會起到什麼作用,我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他依然一臉的風淡雲輕,長長的睫毛在微微垂下的眸子下投下淡淡的黑影。
我嘟著嘴,略有些賭氣地說道:“你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主意了是麼?”
軒轅絕不緊不慢地走到書桌旁,坐了下去,似極認真地思考了半晌,淡淡道:“那倒未必。”
我眼睛一亮,走上前去,忘乎所以地抓住他的衣袖,亟亟道:“什麼條件?你說。”
他淡淡地掃了我一眼,眼中含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我隻聽我夫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