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進要看跟誰比,如果是普通老百姓的三進,其實也很小,各個院子可能空當還沒有一個房間大小,最後一進院子更是一條狹長猶如馬槽的空蕩,也算做一進。
但富庶人家就不同了,他們的一進院子裏擺得下影壁,擺得下花鳥景色,甚至放得下人工池塘假山涼亭,更甚者客人在裏頭還能迷路。
而刑部呢,刑部大院可是主管著整個大唐兩千萬人口的重要刑事案件,捉拿稽捕、驗收斟別、關押審理等等,但凡能拿到這裏辦理的一個個全是重案要案,以至於需要的公人官職數量極多。
僅僅是每天從刑部署衙奔赴全國各地的公人差役,就能達到至少幾十人次、多的時候數百人次的地步。
按杜如晦給他的解釋,刑部各職司現在共有官職、吏員、公人共上千人之多,許多人都擁有自己的辦公房間,或者數人一屋,或者十數人同簷,像尚書、侍郎等官職,更是區區幾人就占據一大片院落。
還不算各處公堂、大牢、儲存文案的倉庫等,說是三進院,這三進院可就不是民間能想象得到的。
這每一進院,那是大院套小院,一環套一環,中間一進更是數個大院齊頭並進,每一個進去都可以視為一個普通的三進院落,把人丟進去真有可能迷了路。
“尚書是李道宗,侍郎閻立本。”杜如晦笑眯眯的說,這兩人也是朝中重員,但平時並不跟他們一起去找陳楚玩。
不是關係沒到位,實在是他們不宜拉更多人了,否則到時候滿朝朱紫到時候全都變成“一般官吏”,他們露餡的概率就變大了許多。
陳楚一跑去宮裏找人,到時候一看滿地要員都是自己認識的,那還了得。
官、吏、公人等身份所傳衣服大不相同,還有許多類似廚子、馬夫之類的幫閑身份,他們為了進出方便也穿有專門的製服,所有人涇渭分明,一眼望去就可以分辨出來的,進進出出好不熱鬧,許多人都是風塵仆仆。
各地前來刑部辦事的、長安各衙門來刑部辦事的,從外地公幹回來的,不一而足,甚至時不時還能看到有爭吵,原來是事關各類案件的爭執。
“真特娘的熱鬧哦。”陳楚笑眯眯的看著,突然看到一棵樹下拴著幾匹馬,有幾個人匆匆鑽進院子不見,杜如晦告訴他,這應該是幾個出去公幹的人回來,暫時到刑部報道,隨後要去其他衙門走動,把事情徹底完結的,一會兒還得繼續跑。
“看起來真是辛苦,這些人在路上都吃什麼啊。”
陳楚點點頭,後世全國有那麼多警察,各種車輛尚且辛苦,古代交通訊息不便,全國大案要案要靠這些人到處翻山越嶺的跑,甚至把人流放時也要派人跟著,在路上一個搞不好就跟著犯人一起死了,要麼被匪徒劫道,要麼墜水滑坡、各種天災人禍。
杜如晦於是帶著他過去直接檢查幾個人掛在馬匹身上的行囊物品。
最後搜出來已經快餿了的胡餅兩張,幹肉小半布包,一點清水還有一點在路上買的小吃,也是放的味道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