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非常不斯文的舉動如果放在平時，以他的身份是非常不合適的，古時身份高的人很注重自己的一言一行，這種直接上嘴啃的行為簡直令人發指。
不過這時候杜如晦哪裏能管那麼多，很快他把包裝袋撕開，頓時聞到一股又鹹、又香又帶著一股辛辣的味道傳來，口水當場就開始流了。
咕的一聲，隨著喉嚨的滾動，他小心翼翼用牙齒咬住一根菜絲，往嘴裏咽去。
看著閉著眼睛美滋滋享受著的杜如晦，陳楚老臉一紅，小時候家裏條件太不好，這玩意可是讓當時的自己饞的不行的，飯都吃完了，往往還要把袋子裏沒有吃完的菜偷偷吃幾根，跟餓死鬼投胎似的。
老杜這貨可不就像極了當初的自己嗎。
“味道怎麼樣？”陳楚含笑道，這玩意比不上下飯菜的美味，但也不遑多讓，小小一包就能讓這個時代的人們在野外享受到極致的美味，這絕對是天大的功德。
“好香，又好辣，好鹹！”
杜如晦豎起大拇指，微微睜開眼睛，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欲望，把這菜拿在手裏，努力不把它再往嘴裏塞。
“味道非常濃重而豐富，可以說普通老百姓一輩子也不可能吃到這麼美味的東西，它不僅味道好，鹹香味非常足，須知飯菜最不能少的就是鹽巴，此物不僅可以用作珍貴的菜肴，甚至可以直接放一些到鍋裏蒸煮，將食物入味。”
杜如晦一陣狠誇，陳楚也是聽的哭笑不得，把榨菜絲放到鍋裏是什麼鬼，這是什麼黑暗料理……
不過也無所謂了，大唐很多美食、審美都是很鬼畜的，就好比從民間到皇家上上下下隻喜歡吃大魚大肉，不待見素菜，以至於大唐“以肥為美”，所以如果真有這樣的烹飪方法的話，陳楚覺得自己也可以淡定。
“此物昂貴啊，也許營養價值比不得那牛奶，但是對普通人來說卻是多少錢都換不來的，如果我是一個普通人，能夠享受到這樣的美食，將是我這輩子最珍貴的回憶之一。”
杜如晦笑了笑，普通人是在陳氏酒樓吃不起飯的，也許節衣縮食，存錢許久可以過來瀟灑一次，但須知榨菜是陳楚送給他們的，不要錢。
“其實也沒那麼好，等土豆出來了，家家可以烤土豆，撒點鹽巴胡椒粉什麼的，誰的嘴巴都淡不了。”陳楚哈哈一笑。
杜如晦又是一聲幹笑，胡椒粉貴如黃金，你讓普通人給土豆上灑點，這不是要他們的命？算了，不跟這貨爭了。
刑部官員們絕大多數都是些連朝會都沒有資格參加的，因此很多人都不認識陳楚，但也有不少認得他，不過一看到旁邊站的是杜相，許多人喪失了過去打招呼的勇氣，即便有大膽的過去，也是打個招呼問個好，隨後就匆匆離開。
沒辦法啊，杜相站在那虎視眈眈的，他們哪裏敢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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