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依舊由刑部、大理寺和禦史台等部門合作辦理,負責人為刑部尚書李道宗。
當晚時間越晚,動靜越大,興化坊周圍出沒的公差和官兵越密集,形色不像普通人的官員也越多,越來越多的人感覺到了不對,但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各種小道消息不脛而走。
隻是這些刺客的嘴巴非常硬實,連動用美食審訊的慣有辦法竟然都沒有作用,這讓李道宗臉色一沉,很顯然,這次的事情依舊不尋常。
這些刺客肯定是之前被培訓過,甚至這些美食搞不好也品嚐過,這絕對是蓄意而為。
莫非後麵又站著某個世家,難道又是頂尖大世家中的一個?或者說是某個稍小的世家,又或者是什麼別有用心的人?
盡管沒能得到滿意的口供,但以眾多捕頭的經驗,還是查出許多有用線索,比如這些人來自天南地北,有的祖籍在隴右,有的在河北,最遠的甚至在泉州。
而這些人統一接受過相同的訓練,要不是興化坊附近盤查嚴密,護衛重重,不要看老百姓滿街走,似乎弱點很多,他們最終卻隻能躲在附近樓上以弓弩齊射來作為殺招,就可見到安保有多嚴密。
從許多跡象都可以看的出來,這些人對陳楚的行跡很了解,但又沒有到最了解的程度。
否則他們會選擇陳楚離開別苑一帶時布置刺殺,但一來沒有可靠消息,二來也沒有那麼強大的能力能夠保證他們安全布置。
以李道宗分析的話,這問題肯定不會出在陳府內部,當然,也不好說,因為據他了解陳楚好像很少有安排出行計劃的習慣,就像李二,想要出皇宮也就是立刻出去了,除非重大慶典節日什麼的,才會有行蹤軌跡可以大做文章。
早上陳楚醒了來,等來了許多人的問候和關切。
陳楚對此沒所謂的,他也看的出來,昨晚上那些刺客的情況很窘迫,真有本事早就藏在人群裏對他襲擊了,何必隻能藏在附近一座樓上,還要借助一個倒黴鬼來轉移視線和吸引力。
這說明興化坊周圍的安保力度是非常高的,而從昨天侍衛們的反應來看也很合格,既不需要增加侍衛,也不需要以後刻意避開這片區域。
“那個邋遢中年是個賭徒,他有個從小長大的兄弟叫楊義,兩個人本來賭博玩的很是克製,許多年也沒見出什麼大事,可是後來楊義迷上了啤酒。”
安依佳正在跟他說自己掌握到的情報。
“但啤酒普通人很難得到,要陳氏酒樓吃飯的話也需要很貴的飯錢,於是楊義越玩越大,結果最後出老千,被人剁掉了幾根手指,妻子也跟人跑了,前一段時間病死在家裏。”
陳楚聽完,也覺得一陣荒唐,這種事情也能怪到他頭上,他陳楚不是比竇娥還冤。
為了避免普通人在這些物資上有太多幻想,陳楚不是一直都有對各類物資進行定價和定量嗎。
好比最早陳氏專賣點的牙膏,他接受崔四小姐的建議,就沒有投放過多,就怕有人使用這牙膏上癮,一直到過了這麼久,現在長安城內牙膏使用者才稍微多了起來。
但凡有點正常頭腦的,應該都能體會的到陳大人的良苦用心啊,不會頭鐵去消費和自身階層不符合的商品。
不過這楊義顯然就是一個例子,平心而論,陳楚對啤酒的投放已經很盡力了,時不時就拿出幾千件投送到長安,這都能讓人傾家蕩產,他能怎麼辦呢,總不能家家戶戶每天送吧,那破產的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