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這樣的事情,不知道在長安多少地方發生,長安城外,許許多多的鄉村和州城,同樣發生著類似的事。
此時,藍田縣外一所破敗民居裏,四個人席地而坐,麵前擺著一張鋪開的黃紙,上麵是一隻燒雞,兩瓶燒酒和一些其他事物。
這不是別的什麼人,正是杜撰帶著最後三個手下。
如他所想,隨著他們將胡三的屍體交出去,陳楚果然立馬就撤了一半的兵馬,雖然剩下的抓捕緝拿人數還是很眾多,但畢竟已經少了一半,而且他們的職責也開始分散了,開始管理緝拿各類治安、匪患事件。
這等於他們麵對的壓力何止小了三分之二,甚至更多,他們拚命逃出生天,雖然依舊在途中不斷折損兄弟,最凶險的一次,他們一行人剛好撞進一群匪寇和官兵廝殺的戰場裏,那特麼真的是冤啊,官兵把他們當匪寇殺,匪寇把他們當細作殺,為此杜撰都受了傷,手臂上現在一直敷有金瘡藥。
此時風聲又小了一些,而且他們已經逃出長安核心範圍,藍田這個地方距離長安已經很可觀了,再跑兩三天就會徹底不會有危險,但隨後的問題也要考慮。
身份還是不能暴露,免得遭到背後之人滅口,或者遭到官府緝拿,但他們跑的匆忙,身上錢財不多了,甚至路上為了引開追兵、減少負擔還主動丟棄過一些,現在那些藏有錢財的巢穴是萬萬不敢回去,那現在靠什麼生活呢。
“大哥,要不,咱們也去修路做工?”
那個最機靈的小弟開口詢問,語氣猶猶豫豫的,想他們一幫窮凶極惡的匪寇,竟然特麼的跑去給朝廷修路,而且還是迫於無奈,不是出於自願,何等憋屈啊。
杜撰歎了口氣:“也隻能這樣了,兄弟們,這修路,我聽說待遇還不錯,而且也能在這裏磨磨我們身上的凶氣,免得走到哪裏都被人們認出我們的身份,我們跑的了一時,跑不過一世。”
“這個陳楚太可怕了,你們知道了吧,這長安榮勝路現在一到晚上,燈火通明,比被太陽照耀還要明亮,就算是眼盲的人都能看到點東西,萬一他還不肯放過我們,我們沒有機會,倒不如改變一下氣質,以後混入人從中,也不那麼引人注意。”
杜撰的威望還是很高的,而且這次也全靠他殺了胡三,讓大夥避免一起被殺頭,幾個人紛紛點頭,就這麼決定下來。
“不要慌,我們還有一些外圍兄弟,現在也是不敢回家,人心惶惶,我們去找齊來,湊足十多個,然後一路往東走,過了潼關再報名修路,這樣應該不會碰到認識我們的人。”
杜撰進行安排,眾人當然是欣然應允,人多力量大,這在江湖中是最根本的一個道理,你人多你就強,你人少就挨欺負。
哪怕哥幾個現在放下手裏刀子,在工地搬磚也不是能讓人欺負的。
而這幾天時間,陳楚也是深深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絕望。
他想的完全沒有錯啊,唐人確實對電一點都不懂,也完全無法理解,你解釋再多他們也跟聽天書一樣,不說他們,陳楚家裏不也是這樣,他也解釋很多次了,但每次一問廬陵她們,電是什麼意思,她們隻知道嘻嘻的笑,頂多給她來個溫柔的白眼,總之,理解起來老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