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存在,不像是不認識。

男人眉頭蹙了蹙,那日在醫院,葉生也正麵回答過他,五年前見過。謝徵那會兒以為葉生是騙他,想藉著他失憶故意接近他。此刻,也沒有注意到自己呼吸都重了些,他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是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老爺子給不出合適的回答。他並不清楚謝徵和葉生之間的關係,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大概葉家小姑娘是喜歡你吧。」

十一月

沈承安在南城一家五星級酒店給自己母親過五十歲生日,包下了一層樓,賓客滿座。

和謝家一樣,沈家也是做地產的,不同的是規模大小。沈承安大學的時候自主創業,開過一家公司還運營的不錯,後來公司不知怎麼一夜間倒閉了,沈承安拒絕繼承家業去了母校任教。

葉父病情加重,出席不了親家母的生日宴,葉生隻好代替葉父過去。講道理,她和沈家關係不好,準備就去露個麵把心意帶到就走人,不然保不齊一場生日宴會鬧的不歡而散。

巧的是謝徵也去了。謝老爺子前天將請柬擱在桌上說了句『去沈家赴宴還不如在家遛遛狗』,謝徵問是哪個沈家,然後今天就來了。

和上次見麵不同的是,這次他坐在輪椅上。葉生遠遠地就瞧見了他,又瘦了許多,拒人千裏之外的臭臉並沒有因為週遭熱鬧而有所改變。葉生的注意力全然停在那張輪椅上,整個人魂不守舍呆站著,他腿是怎麼了?

謝徵並不知道葉生在看他,他坐在輪椅裡僅僅是覺得比較方便,這種場合他還是很好麵子的,比起當瞎子看不見前路,還是願意坐輪椅由人推著。他抬眼掃了掃四周,模模糊糊的一片,根本看不清人影,不知道她來了沒?

講點道理的話,葉生算是他回南城後遇到的第一個比較熟的人,她死纏爛打的能力有點厲害,臉皮麼,這種被阿黃叼去的東西她有嗎?

「葉生來了嗎?」謝徵問。

李天站在輪椅後,眼神正瞎轉悠找看美女,聽見謝徵問他話才收回視線,「啥?」

謝徵才想起來,李天根本就不認識葉生,說了也是白搭。倒也沒思考自己怎麼就關心起那個女人了。

「你好,我是沈承安。」

謝徵心裡嘖了聲,嘴角動了動扯開了個弧度,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葉生沒來,她兒子的準爸爸來了,嘖嘖嘖。

沈承安從一個男人的角度打量著謝徵,不吹不黑的說,輪椅裡的男人長得確實不錯,卻總覺得眉眼有些說不出的熟悉,但可以肯定,是沒見過的。

他這會兒哪裡知道這謝徵就是他念了整整五年的情敵,打從謝徵進來就見好多人竊竊私語,有誇他長相的,有誇他氣質的,也有誇的坐輪椅都這麼慵懶迷人的……愣是不知道這人是誰。

沈承安也是在後麵看了邀請函才知道,這人是謝徵,回國一段時間了但嫌少出門,他自然要去打聲招呼的。

顯然,謝徵就算瞇起眼也看不清沈承安對他伸出來的手,模糊的隻能看見一個人影。他就對著那團影子點了下頭,「嗯,謝徵。」

這場麵有點尷尬,沈承安伸著的手握了握,然後笑著插回口袋裡,一片雲淡風輕的溫柔,像舊友相談似的和謝徵說起話來,「謝伯父還是那麼忙麼?」

謝徵本來對沈承安沒什麼敵意,甚至還有些同情這個兒子在外的男人,不過沈承安在輩分上亂佔他便宜。講道理,這點他就不怎麼開心了,要知道沈承安他/媽也喊謝老爺子『謝伯伯』。

他說了聲忙,然後補上句,「沈先生一表人才,儀表堂堂,成家立業的早,孩子都上小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