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生很小心地抽了抽得瑟的鼻子,「謝徵,你冷不冷?」

她問完後差點咬到牙,本來是想問『你累不累』,結果出口就光想著冷去了。

隻是謝徵還沒來得及回答,車被一隊人攔住。

雖然不是第一次了,但葉生還是嚇得縮了縮脖子。雖然前幾次都很輕易地放行了,但誰也不知道亂子會出在哪個當口。

謝徵將車窗打開一點,自己湊身過去擋住了那個風口,用著當地語言和那幾個穿著S國民間反.動勢力武.裝的男人交談起來。

不知怎麼,外麵突然有人大叫了起來,七零八落的嘰嘰喳喳聲裡夾雜著金屬碰撞的聲音,葉生根本就分辨不清他們說了什麼,直覺很危險。

而謝徵則關上車窗,打開車門。

「謝徵?」葉生不安的叫道,「你要去哪?」

車外的男人看見葉生時,不知誰吹了記響亮的口哨,惹得眾人起哄似的吹起一陣陣口哨。

黑□□的四周隻有搖晃的暈黃路燈,以及吉普車的燈光。那些魁梧的黑人要不是裹著製式統一的土黃色的衣服,幾乎就要融入夜色裡。

此刻,他們那雙眼格外的亮,或許是因為車光反射的緣故。

葉生被這種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她緊緊地抱著毯子將自己過得分外嚴實,眼巴巴的地看向謝徵,「是不是出麻煩了?」

「在車裡等我。」他說完便拉開車門,長腿一邁走了下去。順便鎖了車。

葉生萬分驚恐,這是一路走來謝徵第一次下車。她用力捶打著車窗,叫著他的名字。

謝徵背對著她所以沒能看見,他聲音清冷地對外麵人說道,「索夫,你留在這兒幫我看著車,別讓人靠近。」

索夫個子很高,對謝徵的話向來言聽計從,更何況他的命都是謝徵救下來的,此刻立即扛起木倉立在車前。

他這正經模樣逗樂了一起過來的的人。謝徵跟著他們朝關卡後麵透著點點燈光的地方走去,順便問:「有厚一點的毯子和食物嗎?」

「有的,謝你要這個幹嗎?」

「笨蛋,這麼冷謝穿的這麼少,肯定要毯子禦寒。」

「要和我們一起去吃晚餐嗎,澤澳那傢夥還擔心你來著!」

他說一句,外麵這群半大的孩子就喋喋不休起來。謝徵無奈的笑道,「去幫我拿兩條毯子,準備點食物。」

有人聽話的跑去準備,更多的是圍著謝徵問東問西,比如是怎麼從布萬市逃出來的,有沒有受傷,這輛A國進口的軍用悍馬真帥……以及,車內那個女人是誰,是謝的老婆嗎?

謝徵愈加無奈,這些人都是幾年前幫他運貨的孩子,現在跟著澤澳穿起了武裝。他心情有些說不出的複雜,他憎恨這場戰場,不管是政.府軍還是民間力量,都為他來到這裡推波助瀾。

但這些孩子,算是他看著長大的,他們都想擺脫這種貧困,也渴望能過上沒有戰爭的日子,這種想法並沒有錯。

謝徵掏出口袋裡的香煙,分給他們。

「布萬市最近很亂,你們沒事別出去瞎晃悠。」他說著便點上了手裡的煙卷,「不然我讓澤澳把你們關山上去。」

「紮達今天還說要去布萬市找你,結果你就來了!」有人興奮地說道,「謝要在這邊住下嗎?」

「不,」他抬手拒絕,「我要去B國接貨。」

幾人一邊聊天一邊往前走,這些孩子抱怨著戰爭本身,卻又渴望建立新的規則,想讓日子能得以過下去。謝徵聽著那些幼稚不成熟的理論,並沒有笑。

「謝。」

「嗨,澤澳。」謝徵在原地站住,對迎麵跑過來的男人笑了笑,然後眉頭緊了些,「你不是木倉傷還沒好,出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