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混賬?」沈承安笑的更開心,不知道的還以這邊一家子其樂融融,卻不知道沈承安下一句便是,「我能有謝徵混賬麼?」
謝徵和葉生一句話都沒回應,因為拍賣會開始了。
桌上的氣氛一直低沉,葉父對沈承安和謝徵這名義上的兩個女婿沒一個滿意的,一個不如一個,到沈承安這裡就更不是東西了,謝徵雖然不咋地但至少對葉生是一心一意。
沈承安讓穿著碎花旗袍的服務員將桌上的紅酒開了,體貼地給在座的人都倒上一杯,「我知道你們對我有偏見,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謝徵你說是不是?」
葉生冷笑,聲音不大,但他們幾個正好可以聽清。「這句話不是用在你身上的。」
謝徵抬手將葉生唇角沾到的一根細小的頭髮絲拈走,這才朝沈承安瞥了眼,「哪來的錯覺,讓你認為我會搭理你?」
這話說的很是不客氣了,桌麵上陷入短暫沉默的微妙。謝徵隨即招手喚來服務員,他要了一份果汁和一壺茶。
第一件商品很快以二十三萬被拍走,價格不算太低。場麵還算熱鬧,雖然謝徵對這不怎麼感興趣,但還是會與葉父喝茶交流幾句。
後來葉父就跟謝徵猜最後的成交價,各有勝負,金銀玉器方麵確實是謝徵更勝一籌。葉父也對他另眼相待,聊得話題就更廣了。
而被當做衣服晾在一邊的沈承安卻沒有絲毫不愉快,就像是在聽他們交流似。桌麵出現了一副奇怪和諧的場麵,直到謝徵打開拍賣物品的單子。
「爸這次突然出院,是來看看,還是有中意的?」謝徵翻了兩三頁,展示的產品裡有幾件確實還可以,當做收藏是個不錯的選擇。
葉父對謝徵這聲『爸』還是不太願意接受,此刻隻當忽略,「隨便看看。」
「那有沒有瞧著比較適合收藏的?」謝徵說完,笑著接了句,「生生是您的女兒,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和您一樣喜歡收藏。」
這次不待葉父開口,坐在旁邊的蕭心慈抿嘴笑了,「小生這孩子不喜歡收藏,她就愛畫畫。」
葉生本來靠在男人肩頭想偷偷睡一覺的,卻突然間被人叫了名字,眼神還朦朧著就聽見蕭心慈又補道。
「小生畫過最多的人,大概就是你了。」
「……蕭阿姨,你可不能這樣啊!」葉生紅著臉。
「你以前臥室的那個衣櫃裡,」蕭心慈描著的柳葉眉笑彎成月牙,「都藏著些什麼自己不知道麼?」
「我!」葉生巴掌大的白玉盤子臉此刻抹了胭脂般,染了層粉紅很是誘人,她羞得將臉埋在臂彎裡。
這孩子氣的動作一下子逗樂了眾人,謝徵好心地給她順順後背,卻被她一爪子揮開。
「嗬,」他繼續將被打開的手撫在她後背上,輕輕地順啊順,低沉的嗓音裡全是笑,「我又沒說要回葉家看那些畫,你緊張什麼?」
「要是沒有這心思,你怎麼可能會說出這話!」葉生抬起腦袋,明媚的眸子瞪著他,「你人都是我的了,我緊張什麼!」
她底氣十足地說完後又趴回臂彎,在桌麵上裝睡覺。
男人失笑,溫柔的眼底快沁出水來,她怎麼就這麼喜歡撩他。屈指在她眉心一彈,朝蕭心慈和葉父笑道,「她以前也這樣麼,害羞就喜歡裝死?」
「可不就是,」葉父病態的臉上也揚起笑,顯得精神了不少,「她就這點出息了。」
葉父像是打開了話匣子,說起了很多葉生小時候的事,說道葉母的時候難免會一頓神傷,看向謝徵的時候視線也格外冷沉,卻沒在隻是指責。
不多時,就剩下最後一件壓軸的拍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