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也莫名其妙碎了,就剩一條四角短褲。
他鯉魚打挺般從地上爬起來,追著電氣鼠消失的方向,一溜煙跑沒影了。
“那個……他頭頂著火了哎。”Yoko木著一張臉,終於開口說話:“沒問題嗎?”
“沒問題的,這是我們彭格列家族的特殊子彈「死氣彈」,打中頭部的人如果沒有後悔的事就會死亡;反之會複活,然後拚死完成之前後悔的事。阿綱頭上的火是死氣之火,那是靈魂和意誌的象征,燒不死人。”
小嬰兒十分耐心的解釋,看Yoko對死氣彈感興趣,唇角一勾,誘惑道:“小姐願意加入彭格列嗎?有用不完的死氣彈給你玩哦~”
“真的嗎?”Yoko睜大眼睛,還真有點意動。
“裏包恩先生。”太宰突然插|進兩人之間,將Yoko擋在身後,語氣漫不經心:“阿橫不可能跟你們去意大利的。”
Yoko猛地清醒過來。
是哦,彭格列是意大利的黑手黨,她一個橫濱的城市意誌,不算地縛靈,跟地縛靈也差不多,去國外湊什麼熱鬧?
她歎氣,抬起眼眸看向擋在身前的太宰,青年的背影將她遮蓋的嚴嚴實實。
都長這麼高了呀,連肩膀也寬闊不少。
他的身上有酒的味道。
哇,他的左手腕上,還套著女孩子綁頭發的小皮筋!
Yoko不喜歡思考太過複雜的事情,可此時她站在二十四歲的太宰身後,突然有些難過。
歲月的流逝會在人類身上留下痕跡,她身邊的所有人,最終都會被時間雕琢成另外一個樣子。隻有她,是被拋下的那個。
少女鼓起勇氣,走上前幾步,拉了拉太宰的衣袖。
”跟我來一下,我有點事想問你。”
二十四歲的太宰治垂著眼,睫羽落下一片弧形的影,看著Yoko的神情複雜難辨。
不過這樣的表情就像幻覺,僅僅停留了一個刹那,緊接著,他又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樣,乖巧地任由少女拉著他的袖子,走到一處安靜的角落。
麵對這個有點陌生的太宰治,Yoko其實有點尷尬。
“太、太宰。”
糟糕,她都不好意思叫他撒謊精了。
抿了抿唇,她問道:“十年後的大家……都還好嗎?”
太宰俏皮地眨眨眼睛,“你都想問誰呢?”
“就織田作,還有我養的那群孩子。”她眼神飄忽,“嗯……還、還有你啦。”
太宰愣了一下,手不自覺的落在Yoko頭頂,揉了揉。
“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呢?”
被電流炸飛的頭發,手感不怎麼柔順,他動作很溫柔的幫她捋順。
青年的手指不小心擦過少女的耳廓,她縮了縮脖子。
很癢,卻說不出是溫暖還是涼的。
“我?”Yoko不怎麼自在的小聲嘀咕:“我肯定還是老樣子啦。”
她又不是人類。
“呐,我重新幫你紮小辮吧?”太宰忽然說道,也不等Yoko拒絕,十分順手又快速地幫她紮好兩條小辮子,還把手腕上的小皮筋綁在她頭發上。
那小皮筋上掛著圓溜溜的藍色鯊魚,凶萌凶萌的。
與他忽近忽遠的態度截然不同,紮辮子這個動作,熟練地就像做過成千上萬遍。
太宰看著自己的手,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
總覺得自己被當成女兒照顧了,走到哪裏都是當爸爸的Yoko鼓著腮幫,瞪了太宰一眼。
她語氣十分正經,一字一頓道:“父子關係是不可逆的,我才是爸爸。”
太宰默默看著她,倏地輕笑出聲:
“織田作有句話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