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不能要,」她霍地站了起來,椅子往後滑了一下,她起身就想離開。
她心心唸唸的東西,如今就這麼擺在麵前,結果她的反應居然是這樣。或許這是二十歲的紀禾沒想到的,也是二十五歲的薑離沒有想到的。
律師見她離開,露出驚詫的表情。他以為隻是過來簽個字而已,怎麼,這還沒商量好?
霍從燁追上去,擋在她麵前,問:「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的嗎?」
「是,我是想,但不是現在,」薑離拚命地低頭,連聲音都變得特別澀,她生怕自己抬頭,就讓對麵的人,看見她盈滿眼眶的淚水。
可是此時淚珠已經順著眼角,悄然滑落,滴在地上淺灰色地毯上。
霍從燁看著此時怎麼都不肯抬頭的薑離,心裡居然想笑。原來她做錯事的表情是這個樣子的,不敢抬頭看他,手指不停地身前攪動,要不是有他攔著,隻怕真的要鑽進地洞裡了。
「收下吧,這是你最想要的,也是我現在唯一能給你的。」
薑離霍地抬頭,睜著一雙水亮水亮地雙眸,韶光流動,險些讓人溺在她柔軟的眼神中。
「霍從燁,你是不是真的要和我分手了?」
她顫唞著聲音問,柔軟的唇一直在抖,眼眶裡的淚水迅速集聚,還在不停地打轉,要落不落,看起來異常可憐。
因為要徹底和我分手,所以連分手禮物都送的這麼大方,這麼毫不猶豫。
她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這幾個月來,他們兩個就像是陷入一個無限死循環裡麵。他要和她打官司爭拉斐爾,可是卻因為她隱瞞在先。他們兩個對簿公堂,可是誰都沒說過分手的事情。
或許時間會沖淡很多事情,她也曾期盼著,有拉斐爾在,他會忘記自己所做的那些混賬事情。
可是她連請求原諒都不敢和他說,那些過去的事情,並不能過去了,就忽略曾經所帶來的傷害。而有些傷害,甚至還沒有癒合,最起碼對他來說在,紀禾帶來的傷害,在她坦白前,再一次被撕裂開了。
她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了麵前的男人。
現在懸在她頭頂的斧子,終於要落下來了。
「霍從燁,你……」薑離上前狠狠地抱著她,拚盡全身的力氣。
她的臉頰緊緊貼著他的胸口,眼淚止不住地順流而下,幾乎泣不成聲:「對不起,我知道我說多少遍對不起,都彌補不了自己做過的事情。可是你能不能別拋下我,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我會愛你,會用一輩子的時間對彌補那些錯誤,對你好。」
如果這世上真的有魔法,我迄今為止,所祈求的就是,回到過去,修正我給你帶來的傷害。
霍從燁聽著懷裡人的自責,幾乎是歎氣地抱著。
「我到底哪裡,給了你這樣的錯覺?」
原本趴在他懷中,哭得已經泣不成聲的薑離,在聽到這句話時,忍不住地抬頭看著他。
霍從燁輕輕歎氣,「要隻是為了和你分手,又何必把這麼貴重的東西給你?」
「你要是真拿了東西,拍拍屁股走人,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薑離含著眼淚,「粗俗。」
「對,我粗俗,」就他剛說完,便壓下來,猛地吻住她的唇瓣。
薑離睜著眼睛,承受著突如其來的暴風驟雨,心跳也跟著一直在跳動,像是突破心房。他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所以根本就不是為了分手,是她想錯了?
霍從燁能感覺到她的走神,所以他隻能親到她不走神。
等他鬆開薑離的時候,她軟倒在他懷裡,小聲地喘熄著,眼睛還泛著水光。隻是這會卻不是楚楚可憐,而是柔媚的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