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驚起,跑了過去。
大家手忙腳亂地把人抬進了醫院裏,那邊的孫德貴卻癱軟在地上,整個人就跟下雨似的,全身都濕透了。
他這個時候才知道害怕,但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
這會,蘇然並沒有太多時間去注意孫德貴,也不怕他跑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孫德貴再跑,他的家人還在縣城,就算真的跑出去了,沒有身份證明,沒有介紹信,他也寸步難行。^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網^o^提^o^供^o^線^o^上^o^閱^o^讀^o^
因此,蘇然一點也不擔心孫德貴不見。
此時,她最關心的是自己的爸爸。
在她帶人過來之前,蘇爸爸就已經挨打了。
那個天殺的孫德貴,真是下了狠手地打。
鎮醫院也有其他醫生被查,但沒有一個就如蘇爸爸那樣,被打成這樣的。
此時此刻,她真的恨透了自己沒有能力。
如果一開始她就有能力,也不用跑去縣城求助。
就是因為沒有能力,才需要借助外力。
也正是因為沒有能力,她才隻能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爸爸受苦。
但是,如今的社會,單靠個人的能力,那是沒有辦法的。
成分重要,人際重要,還有權利。
蘇家什麼都沒有,除了根正苗紅之外,她什麼也沒有。
光靠個人,更是辦不到。
蘇然用力地咬著牙,她在心裏琢磨著,待到以後恢複高考,她一定要考上最好的大學,爭取出人頭地,不讓家人再受一丁點的痛苦了。
隻有自己以後有了出息,家人才能夠安康。
幸好,她認識張小民,能夠請得動革委會的領導,否則她的爸爸豈不是更要吃苦?
這十年,冤假錯案的事情,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這十年,沒有權利,也什麼事情都辦不了。
她很痛恨自己。
但也十分的無奈。
當然她不會為了權勢,就去出賣自己,這個她辦不到。
這是她最後的尊嚴。
此時,蘇爸爸躺在病床上,整張臉都是蒼白的。
更不要說身上的傷了,幾乎就沒一塊好肉,足可見孫德貴當時讓人下手有多重。
馮醫生並不在病房裏,他出去教訓那些小組成員了,更不要說孫德貴會被怎樣的教訓。
病房裏隻有蘇然和張小民,蘇家其他人,已經打電話過去通知了。
蘇家村有一部電話,那是按在村委會的,那是五年前村委特地讓人安裝的,名額還是蘇爸爸拖人辦下來的。
辦這個名額可不容易,正好他治好了當時的電信局的一個領導的病,人家領導特批的。
有了這個電話,自然聯係也方便多了,有什麼事情,隻要這邊有電話,就能夠通知到村裏。
當時電話是蘇然打的,用的是醫院裏的公用電話。
電話接通的時候,蘇然就沒忍住哭了出來。
她很少哭,但此時此刻,她還是沒忍住,眼淚就掉了下來。
她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的爸爸能傷成這樣。
也不知道傷好後,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隻要一想起當時的情景,蘇然就哭得泣不成聲。
“蘇然,你別傷心了,蘇伯父肯定會沒事的,醫生不是說了,隻是傷的皮外傷嗎?”看到蘇然哭成了淚人,張小民心裏也不好受。
他沒有想到,自己再一次英雄救美,竟然沒有早點救下她的爸爸。
如果他能夠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