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心上,她聽到這人時還是難免會有些反應。
“他沒想做什麼。”傅明寒搖了搖頭,“隻是想知道你現在過得好不好,想見見你。”
“這種事不勞他操心。”
傅明寒想到前嶽父在電話中低聲下氣求自己的樣子,沒忍住又說了句:“顧叔叔他現在……”
“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吧。”顧霜曉卻實在懶得再聽下去。裝可憐嘛,顧恒最擅長了,母親剛去世時,他就是這樣,哭著悔著在外公外婆家門口跪了一整夜,結果才過了多久,母親還屍骨未寒,他就另娶新人了。她當年太小,才被騙了一次,如今可不會再上當受騙了。
她抬起手指了指熟睡中的小安安,重複了自己剛才的話語:“在孩子麵前盡量不要發生爭執,對吧?”
傅明寒微歎了口氣,知道這是她的心結,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又問:“對了,安安的生日是哪一天?”他雖然遺憾地錯過了她的出生之日,卻不想缺席之後她的每一個生日。
顧霜曉順嘴說出了日期。
孩子的出生日,母親的“受難日”,她自然記得比誰都清楚。
比起這個,反倒是傅明寒突然變得有些複雜的神色,讓她有些在意。
“怎麼了?”她問。
傅明寒頓時又有了種想打死自己的衝動。原因無它,這日期委實太過……巧合了。她生孩子的那一天,他居然還去聽了演唱會,簡直不可饒恕。等等,那場演唱會似乎就是樂燦的?
命運有時還真是愛捉弄人。
“你……是怎麼認識樂燦的?”傅明寒沒忍住問道。
因為他真的很在意這件事。
“那個啊……”顧霜曉想起這件事,也沒覺得有啥不可說的,於是一本正經地回答說,“我曾經把他踹進過水裏一次。”
傅明寒:“……”這樣也可以?
“對了,你什麼時候回去?”顧霜曉又問。
傅明寒很想問上一句“你很希望我走嗎?”,但他覺得做人還是該有點自知之明的,“自取其辱”這種事還是別做了吧。他想了想,回答說:“後天吧,我想多陪陪安安。”
“住的地方選好了嗎?”
傅明寒搖了搖頭。
“唔,那就別去住旅館了。”
傅明寒的心快速地跳了幾拍,雖然允諾過不會再說她不喜歡聽的話,可這不代表他從此就不會想了。說到底,他隻是感受到了她“隻想一個人生活”的決心,並且尊重她的決定,更清楚再繼續糾纏下去隻會平白招她厭煩,不代表他就真的又輕易放棄了——或者說,如若他真的能夠簡單放棄,此刻也就不會在這裏了。
“陳老三那裏空房間挺多的,稍後我去問問他吧。”
鎮上旅館的條件顧霜曉還是知情的,怎麼說呢,服務挺熱情的,衛生條件就……她敢保證,有輕微潔癖的傅明寒一旦住進哪裏,估計整晚都會坐在他自己親手擦幹淨的椅子上,幹熬到天明。
想想都慘。
傅明寒:“……”
好吧,是他想太多了。
與此同時,他的心裏還有點小開心。畢竟,她如此磊落,足以證明那位號稱“我隻是吃瓜群眾”的陳西,的確與她隻是朋友關係。
朋友好,朋友妙。
友情萬歲!
不過話又說回來……
“他是安安幹爹?”
“嗯。”顧霜曉點了點頭,“幹媽是齊靜。”然後她就看見,傅明寒居然像小孩子一樣微微鼓了下臉,神色很有些不樂意,翻譯過來大致是——
幹媽也就算了,讓我女兒平白又多了個爹,你經過我同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