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兩句古詩——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

傅明寒雖然不太懂這些,但見得多了自然也有幾分眼力勁,這木匣做工精巧,雕工看來更是毫無匠氣,如若碰上喜好收集這類器物的人,想必能賣出個不錯的價格。

“?”

“用這個裝著給人送去吧。”陳西把木匣放在桌上,又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了一張油紙鋪在裏麵——反正他這個雜貨鋪,是什麼奇怪的東西都能在裏麵找到。

“這就不……”

“別客氣了。”陳西一擺手,“我這不是送你,是借,反正東西用了你還能再給我拿回來,是吧?”而且,他這是在為自己今天的各種不靠譜行徑致歉。

傅明寒聽說隻是借,便也沒再拒絕,而是小心翼翼地將盤中的糕點一塊塊堆放在木匣中放好,再將蓋子蓋上。

十來分鍾後。

他懷抱著這隻木匣,再次戳在了前妻家門口。

與早上不同,此刻院門大開,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樹下縫製衣物的顧霜曉,隻覺得被她抓在手中的小衣服可愛極了,以及,被透過枝葉灑落的陽光所籠罩的她,乍一看去,整個人都在發光。

嗯,慈母之光。

不得不說,傅先生雖然不戴眼鏡,但自帶的濾鏡也是相當厚實了。

他能看得到顧霜曉,後者自然也就能看得到他。

顧霜曉抬頭看了看日頭,心想:很好,快到午飯的點了,這人就又上門了,簡直是掐著時間來蹭飯啊!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嗯,她已經開始懷念離婚前的前夫……

等等,他手裏拿的是什麼?

顧霜曉的目光落到傅明寒抱著木盒的手上,第一反應就是——

“你好好地買個木盒子做什麼?”還跟個寶貝似的抱在懷裏,不是被騙了吧?應該不至於傻成這樣吧?

“不是買的。”傅明寒搖了搖頭,往前蹭了半步,又停在原地。

“你站在門口做什麼?”顧霜曉拿起剪刀,“哢嚓”一聲剪斷線頭,“讓開,擋光!”當然,後半句話屬於存心找茬,此時日光正好,壓根不存在什麼“擋不擋光”的問題。

然後她就看到前夫先生很有些委屈地說……

“早上你說過,再進來得經過你允許。”

顧霜曉仔細想了想,好吧,她似乎的確說過這話。但她的第一反應絕不會後悔,而是冷笑:“你要真有這麼聽話就好了!”少跟她麵前裝什麼可憐,她才不吃這套。話雖如此,這麼一個大活人就這麼傻站在她門口也委實太礙眼了。她嘖了聲,“想進就進。”

然後,她看著走進來的那個人,覺得他簡直是在用生命詮釋一句話——“你的所有意見我都虛心接受,然後,死不悔改!”。

差評!

傅明寒抱著木盒一路走到顧霜曉麵前。

後者嫌棄地抬頭:“這回真擋光了。”

傅明寒:“……”就這麼直接承認自己“剛才說的話是假的”真的好嗎?

不過他也不在意,隻是默默地屈膝,就這麼蹲在她麵前,然後將手中的木盒往她麵前遞了遞。

“給我的?”顧霜曉將手中的籮筐放到一旁的小桌上。

“嗯。”

抱著“我倒要看看這家夥在搞什麼鬼”的心態,她打開了木匣,然後就看到了裏麵整整齊齊擺放著一堆糕點,看顏色雖然有些看不出,但聞味道應該是栗子糕沒錯。不得不說,這隻木匣的密封性居然很好,她也直到打開才聞到味道。

傅明寒有些緊張地等待著評價,然後就聽到她說——

“所以,大清早又是栗子味又是糊味的,是你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