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表達完自己的態度後,齊靜沒心情再與眼前人交談,果斷地轉身離開。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

她拉開房門時,隻見兩個熟悉的身形正站在門口。

一人神色尷尬,一人神色憤怒。

她頓時怔住:“爸……媽……”

隨後她聽到公公幹巴巴地應了聲“噯”,又看到自家婆婆直接越過自己衝進了屋裏,一巴掌就糊在了童和平的臉上,一邊劈頭蓋臉一陣打一邊罵道——

“你還要臉嗎?!”

猜也知道,兩位老人覺察到了方才他們之間那不對勁的氣氛,於是跑來門口偷聽。

“文文呢?”齊靜擔心兒子也聽到了剛才的對話,她可以不在意童和平的卑鄙,卻不希望兒子因此受到傷害。

童父看了眼正大發雷霆的妻子以及正被打得抱頭鼠竄的兒子,再一想這麼糟心的兒子居然是自己的種,頓時自覺沒臉看兒媳婦,他搓了搓粗糙的老手,低聲低氣地回答說:“我給了文文點零花錢,讓他去買和平喜歡的鹵貨和他自己愛吃的糖。這不,還沒回呢。”

齊靜頓時鬆了口氣。

“阿靜,這事是和平對不住你,你別急,我和你媽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齊靜看著神色認真的公公,本已涼透的心微微回暖,卻還是態度堅定地搖了搖頭:“覆水難收,他已經死了心要離婚,我也已經對他死了心。”

但關於文文,她寸步不讓。

為此,她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說完這話後,齊靜又對公公說道:“爸……童伯伯,我去找文文,這餐飯……就不回來吃了。”婆婆……前婆婆的脾氣她很清楚,這一番打罵,沒一個小時就停不下來的。若是文文回來看見,怕是會被嚇到。

童父一聽齊靜的話,神色頓時就是一苦。他心知肚明,兒媳婦怕是真的鐵了心要和混蛋兒子離婚,可他卻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勸她。或者說,說什麼都沒用!

不久後,齊靜在鹵貨鋪找到了正興衝衝給童和平買豬耳朵的兒子,店老板一邊給後者打包鹵貨,一邊衝前者笑道:“齊老師,要不怎麼說你是做老師的呢,孩子教的就是好,都知道來給爸爸買吃的。我家那皮小子,給他零花錢永遠隻知道買糖吃,糖還一塊都不分給我和他爸,別提多小氣了。”

若是平時,齊靜還有心情與對方聊聊,而今天,她隻是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然後,牽著滿臉笑容、蹦蹦跳跳的兒子,一步步……

向顧霜曉的家走去。

走到一半,文文發現了不對勁,他頓住腳步,仰頭問道:“媽,這是去幹媽家的路,咱們現在應該回家啊。”他一邊說著還一邊抬起手晃悠了下手裏的塑料袋,“爸爸還等著吃這個呢。”爺爺給他的錢他全拿來買鹵貨了——比起自己愛吃的零食,他更願意把錢花在爸爸愛吃的東西上。他想象著回去後好久不見的爸爸誇獎自己的樣子,頓時笑彎了眉眼。

齊靜看著兒子的樣子,心中卻是一陣陣抽疼。

對很多孩童來說,父親就是他們人生中第一個崇拜的對象,文文也不例外。然而,他的父親卻是個卑鄙的小人。她沒法,也不忍心將這件事告訴他。

“爸爸突然有事,我們去你幹媽家吃飯,好不好?”齊靜放柔聲音哄道。

“……爸爸怎麼又有事啊?不是才剛回來嗎?”文文臉上的歡笑頓時被失落取代,他放下手低下頭,垂頭喪氣。

“……”齊靜深吸了口氣,“走吧,我們去找你幹媽。你……可以和安安玩遊戲到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