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
她嚇得咬住胳膊,不讓自己出聲。
隔著衣櫃,她聽到他在屋內翻找東西的聲音。
漸漸的, 他的腳步聲靠近衣櫃,最後停下來, 對著裏麵恐嚇:“小鬼,出來!”
她打了個哆嗦,沒有出聲。
他就站在衣櫃的外麵,繼續恐嚇:“你媽走了,把你留下, 她一定給你留了錢對不對,在哪兒?你交給我,我不會欺負小孩子的。”
衣櫃裏一片黑暗,秦暖的呼吸有些困難,她顫唞著,倔強的沒有出聲。
“你再不出來,我就開門了。”他的聲音裏,漸漸沒了耐性,抬腳在衣櫃上踹了一腳。
她終於忍不住抽噎出聲,渴望著媽媽會回來找他,爸爸回來救她。
可是他們沒來,衣櫃的門卻被伏朗特打開了。
他拖著她的手臂拽她出來,她倔強的反抗,恍惚間哭喊出聲:“顧言清,救我!”
她咬在伏朗特的手臂上,含糊不清的反複喊著“顧言清”的名字,身子顫栗到失去理智。
伏朗特突然溫柔了下來,彎下腰輕撫她的肩膀,黑夜中,她聽到了顧言清的聲音:“暖暖,別怕。”
意識清晰的時候,秦暖發現自己處在南郊別墅的臥室裏,此刻正被顧言清抱在懷裏,她用盡全力咬著他的胳膊。
他沒驚擾她,隻輕輕哄著:“沒事了,都是夢,別怕。”
秦暖回神,鬆開了他的胳膊,看到他手臂上被她生生咬出血跡來。
看到她的神色,顧言清拿衣袖遮住手臂,捧著她的臉幫她把眼淚擦幹:“沒事了,我在呢。”
秦暖已經清醒過來,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愧疚出聲:“對不起。”
她不知哭了多久,此時聲音帶著幹澀的喑啞。
“讓我看看。”她伸手去扯他的衣袖,顧言清躲開,把她扯進懷裏,“手臂不疼,你這樣,我心疼。”
秦暖鼻間湧上一股酸澀,雙臂圈住他的窄腰,把臉埋在他的心口上,好久之後,她輕輕說:“我,隻是做了個夢。”
他撫著她的背,目光下,眸色中多了幾分涼意:“兩次了,我以後不會允許那個女人再來找你。”
秦暖在他懷裏靠了一會兒,坐起來看了眼牆上的鍾表,淩晨三點鍾。
“我沒事的,吵到你睡覺了。”今晚顧言清睡在書房,肯定是聽到了動靜被吵醒的。
“你去睡覺吧,我……”
顧言清輕吻她的發頂,打斷她:“哪兒也不去了,我守著你睡。”
秦暖想了想,往裏側挪了挪:“那你也睡這裏好了,反正也不是沒睡過。”
顧言清揚眉看她,目色中帶著幾分熾熱的溫柔:“暖暖,你這樣,我會當成是一種邀請。”
他說著,似有若無地用指腹摩挲了幾下她手指上套著的訂婚戒指,仿佛在提醒她什麼。
“……”秦暖沒說話,抽了手把房內的大燈關掉,隻留下遠處的一盞,隨後自己躺下去,蓋好被子。
顧言清在床邊坐了一會兒,最後掀開被子躺在她身側。
床上殘留著她身上的氣息,顧言清呼吸微滯,正要起來自己打地鋪,秦暖突然抬手,把最後一盞燈也關掉了。
屋子裏突然漆黑下來。
顧言清一怔,抓住了身邊人的手,有些擔心地問:“你不是怕黑嗎?”
她貼過來,抱住他,鼓起勇氣說:“你在,我就不怕了。”
她總不能,一輩子都怕黑吧。
她抱得很緊,暴露出內心的緊張。顧言清一時間不好推開她自己去地上睡了。
她身上的清香縈繞在鼻端,夜幕之下那氣息被無限放大,揮之不去。
顧言清呼吸有些重,睡意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