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麟搖了搖頭：“既然和這個差不多，那就沒有看的必要了。今天就到這吧，我想回去休息一下。”
“那好，我送你。”王悠若平靜地說道。
就在顧麟即將走出法醫處的時候，突然像是又想到了什麼，急急忙忙又跑了回來，對程欽明說道：“程醫生，我還有個事情要請教你一下。”
“請講。”程欽明很有存在感地說道，“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知道氯化亞汞嗎？”顧麟想了想說。
“當然知道啊，就是做殺蟲劑用的嘛。”程欽明有些不以為然，顯然是覺得顧麟的問題有點簡單了。
“它能毒死人嗎？”顧麟問。
“如果攝入過量的話是可以的。”程欽明想也不想就回答。
“如果隻是嗅到氣味呢？”顧麟追問。
“氣味？”程欽明愣了一下，微笑著說道，“氯化亞汞本身無色無味，如果空氣中含量足夠的話，同樣可以致死。”
“這樣啊。”顧麟沉吟了片刻，又說，“那有沒有什麼氣體既能夠致命，而且氣味刺鼻，還能刺激到眼睛呢？”
陳欽明琢磨了一會兒，說道：“很多毒氣都有可能刺激到眼睛的，比如你說的氯化亞汞就可以，可要說到刺鼻氣味的話，我最先想到的就是未經提純的沙林毒氣。”
“沙林毒氣……”顧麟好像略有耳聞，略一思索便脫口而出，“我記得曾經在某國發生過一起地鐵毒氣事件，他們所使用的好像就是沙林毒氣，對不對？”
“沒錯。”程欽明點頭說道，之後又補充了一句，“沙林毒氣最早也是用作殺蟲劑的，但是因為毒性太強便停用了，如果經過提純的話，同樣無色無味，且毒性更強。據說曾經有人還建議希特勒在二戰中使用這個東西，不過最後希特勒也沒敢用。”
“那沙林毒氣的學名叫什麼你知道嗎？”顧麟問。
“這個我得好好想想，是什麼來著……”陳欽明揉了揉太陽穴，難得的露出正經人的模樣，最後鏡片後的眼睛一亮，叫道，“我想起來了，叫甲氟膦酸異丙酯。咦？你問我這個幹什麼？難不成是要考考我的專業知識嗎？”
顧麟沒有回答程欽明，腦子在飛速地盤算，他記得在負責張達知病情的那位李醫生的資料裏看到了“甲氟膦酸”四個字，那現在看來，很有可能就是指的沙林毒氣。結合張達知的情況，那醫生就很有可能是在說謊了。
“顧麟，這在這幹嘛呢？怎麼還不走？”王悠若的聲音在身後傳來，略帶一絲不悅。
程欽明笑道：“王隊，我正和你朋友研究學術問題呢。”
兩人這一說話，顧麟的思緒被拉了回來，他感激地看了陳欽明一眼，說道：“程醫生，謝謝你，這次你可幫了我的大忙了。”
“這都不叫事，有什麼需要隨時聯係我。”得到顧麟的評價之後，程欽明心裏爽的要命，說話也有點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