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極彥幾步換了個位置動作一氣嗬成,還不忘給京極彥抄上一盤茶點。

怎麼說也是一把屎一把尿把奧斯卡帶大的,小孩子的各種反應他多少心裏有點數。

京極彥懶洋洋地維持著被迪盧木多公主抱在懷裏的姿勢小口吃著羊羹,時不時抬手往迪盧木多嘴裏塞上一塊,留下奴良滑瓢拎著還在滴滴答答“放水”的奴良陸生一臉呆滯,撒手也不是不撒手也不是,反倒是奴良陸生解決完個人生理問題後見遲遲沒有人來抱他,放晴了一會的小臉就又開始轉陰,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我不是都說了放我那裏就好你非要自己帶著,來來來不哭爸爸抱哦。”奴良鯉伴匆匆忙忙趕過來把兒子抱走,表示並不想和整天玩孫子使喚自己換尿布的奴良滑瓢講話。

奴良滑瓢摸摸鼻子感慨道:“年紀大咯,跟著兒子不好混日子咯。”

京極彥掃了他一眼,扯扯迪盧木多的衣袖,“我們去回廊那邊坐。”如此厚顏無恥沒有立場,他也不想和他說話。

回廊前便是那棵永遠不會枯敗的櫻花樹,此刻一樣的滿樹粉白,風一吹如下了場漫天白雪,藏在櫻樹中的花靈暗搓搓探出小腦袋打量了一番京極彥,覺得他陌生又熟悉,又見京極彥笑著對她招手,猶豫著飛了過去。

“好久不見。”京極彥摸了摸花靈的小腦袋,熟悉的氣息喚醒久違的記憶,花靈驚喜地抱住京極彥的手嘰嘰喳喳叫了起來,咯咯的笑聲卷起樹梢上的花瓣,落在京極彥的肩頭發際。

“這是......?”迪盧木多問道,才剛剛伸手就被花靈打了下來,發出咻咻樣不滿的聲音。

“以前那個山穀裏不是有片櫻樹林嗎,你走了之後幾十年那些櫻樹才孕育出花靈,每年春天一到宮殿裏都要被櫻花瓣鋪滿了。”誰想到再後來奴良滑瓢三天兩頭跑過來跑過去的,把他山穀裏長得最好的一顆櫻樹給勾搭走了,氣得其他花靈差點沒用花瓣把他埋了。

憶及往事,京極彥忍不住露出幾分笑意,點點花靈的小腦袋溫聲道:“他是迪盧木多,是個很好很好的人。”說著他把花靈往迪盧木多手上送了送,花靈抱著麵前的指尖上嗅了好一會,才輕盈地跳到迪盧木多手心裏,有些平衡不穩地左右踩了踩站穩身子,抬起腦袋接受了迪盧木多輕手輕腳地撫摸。

花靈的長發非常柔軟,迪盧木多摸在手中像是摸著絲綢一般,不過隻有差不多一隻手的高度,眉眼俊秀就像是一朵初綻的櫻花。

“你好。”迪盧木多小心地執起花靈的手輕輕親吻了一下,“美麗的小姐。”

騎士的指尖帶著甜甜的蜂蜜氣息,花靈抽[dòng]鼻子嗅了嗅,忽地鼓起臉用力在他指尖咬了一口,氣呼呼地飛回了樹上。

“?”迪盧木多捂著被咬出血的手指一臉迷茫,也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惹得花靈生氣,張嘴還沒等說話,嘴裏就飄進來好幾朵櫻花。

京極彥也不給他解釋,低頭含住騎士手上的指尖,堵住了唇邊難以克製的笑意。

“這可不是美麗的小姐喲~”最後給他解惑的還是換了衣服走出來的奴良滑瓢,他盤膝坐在回廊上接了一瓣櫻花,笑嘻嘻道,“你沒聽說過有句話叫做這麼可愛一定是男孩子嗎?”

雖說是淺棕色到腳踝的柔軟長發,水靈靈像是花朵一樣的長相,卻當真不是什麼花靈“小姐”,而是一位貨真價實的花靈“先生”。

迪盧木多訝異地看著櫻樹,花靈正從枝幹間瞪著他,見他一臉難以置信,立刻憤怒地卷起大片櫻花糊了迪盧木多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