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煙雨樓,隻是阿陶被惹起的思緒卻萬千了。
各種探病
阿陶受得傷很重在吃了燕子飛的藥後迷糊地睡了好久。醒來大概是第二天傍晚了,渾身酸疼。隱約中阿陶聽到外間有人在細細碎碎地說話。
“她是我們無塵拚命女,是不是,小少爺?”落輕輕笑聲不斷,輕輕柔柔地回蕩。
……李岑緘默。
“碎骨毒現在雖不能解,但能抑製,不要讓毒侵入骨髓便好。”燕子飛穩穩的聲音。
“咦,前段日子不是江湖上傳說,神醫白勝雪能解嗎?”落輕輕道。
“那隻是傳說而已,再說白勝雪蹤跡難尋——”燕子飛道。
“原是如此——燕大俠,這碎骨毒毒發前可有什麼症狀?”李慕問道。
“頸椎會刺痛。”燕子飛道。
“哦——”李慕和李子路同時意味深長地應聲,不約而同的摸摸自己的頸椎。
“玉敏,你去看看阿陶醒了沒有。”落輕輕對李岑道。
“原來小岑化名玉敏啊——”李子路笑道,“不知這是為何——”
“這是因為玉敏麵如玉,身手敏捷。”落輕輕笑著簡約道。
落輕輕的笑聲中伴著李岑的腳步聲,簾子撩起,人影投在屏風,繞過屏風,李岑探頭,目光淡淡,毫無情緒。但阿陶心上一暖。阿陶靜靜對上他的眼眸,勉強笑了笑,張了張嘴,喉嚨吃力道:“玉敏,你那天偷看偷聽了吧?”
李岑聽了,眼光一閃,隨即低頭垂眸,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阿陶了然,微笑道:“唉,別看你平時老實,其實最壞,搞不好還去過我們的澡堂偷看——”
李岑倏地抬頭,目光已是冰涼。阿陶大笑得十分痛苦。
“那阿陶是何意?”外頭討論完關於李岑的玉敏,轉到阿陶問道。
“阿陶就是逃唄,逃之夭夭的逃。阿陶的輕功可真是數一數二,別的不行就逃跑厲害。”落輕輕笑道,“當初是一進派就讓玉敏舉劍追著跑了——”
“誰說是逃跑的逃!姑娘我從來不逃跑啊!”事關榮譽,阿陶奮力大喊道,喊完又痛得哎呦叫。
外頭的人都紛紛笑著進來圍到阿陶床前。
“怎麼這麼快就醒了?果然是拚命女。”落輕輕小巧的鼻子在娟秀的臉上笑起來的時候分外秀氣,讓人移不開眼睛。
“覺得怎麼樣?”燕子飛研究性地觀察阿陶,沉聲問道。
“竟然真能活過來,有燕大俠在,碎骨毒就算無解也無懼了。”李慕讚善道。
“小岑一進來看阿陶就醒了,剛我們來回看了幾遭都不曾醒。阿陶定是受到小岑的感召醒的。”李子路摸著下巴揣測。
眾人議論紛紛,阿陶事不關己地聽著,半天慢悠悠地飄出一句:“餓了……”
養傷的日子是痛苦的。在大家都以為阿陶定會抱怨個不停,但沒有想到阿陶倒自在地樂在其中,淡定得很。每日悠哉地不是躺床上翻翻各色各樣的書看,就是躺躺椅上對所有人,尤其李岑指手畫腳四處差遣。
一日阿陶就拿著連環小人書躺在院子裏看書,因為一隻手受傷不能動,就命屏竹搬著小板凳坐旁邊吃瓜子等著,看完一頁替自己翻。
看書的阿陶笑得十分猥瑣,想哈哈大笑但又礙於傷口笑得七零八落的。屏竹單純的女孩幾次被嚇得驚恐地看著阿陶。
“沒瓜子了——”屏竹說道。阿陶眼睛在書上,頭也不抬,喊道:“玉敏!”
李岑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院門口,阿陶抬眼看了看他道:“去,買點瓜子來,就隻要街口那家的——又好又大香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