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段(1 / 3)

年都很少做那麼深那麼美妙的夢就這樣破了,阿陶覺得很是可惜,悵然若失之感湧上心頭。

“輕一點嘛,這位姐姐。”阿陶挫敗地把頭埋進枕頭裏,耳畔垂下來的發又讓她精神一振。

阿陶輕撚著發,心生感慨上回她不過想著要剪沒想到就真短了。

阿陶匍伏在床上,衣裳都褪至腰下。換藥的宮女手法很嫻熟,定是太醫院裏的小醫女,阿陶悶聲問道:“背上傷口大嗎?縫了幾針?會留疤嗎?”

宮女為難了下,如實道:“連肩上的傷總共三十五針,大抵是會留疤的。”

阿陶鼻子裏嗯了聲,問道:“我什麼時候能翻身啊?疼地厲害。”

宮女柔聲道:“這幾日還不行。”清理完傷口敷好藥,宮女拿出紗布恭敬道:“請姑娘起身。”

“啊,起不來啊,疼死了。不要纏紗布了,你把我衣服拉上來就好。”阿陶咬牙道,“我現在是牽一發痛全身啊。”

“可藥未幹,不纏紗布傷口容易感染。”宮女勸說道。

阿陶嗚嗚做聲,道:“那就等它幹了穿衣服,我怎麼那麼倒黴,上次的傷才好,現在又這樣,我疼死了,還不如死了算了。”說著,阿陶煩惱的真覺得委屈,肚子是餓得手都在發抖。

安宸王在屏風外聽到阿陶抱怨,忍不住出聲道:“晏清歡,你怎麼連換藥都比別人不老實?”

意料之外,阿陶倏地紅了臉,罵道:“你個登徒子!滾出去!”

安宸王笑出聲道:“也不知道誰才是登徒子。”說到這,安宸王便繞了出來正大光明地看著衣衫不整的阿陶。阿陶詫異又羞惱地瞪著他。安宸王被她瞪的有幾分不好意思收斂下目光走至床前。

“我,抱你起身。”安宸王低聲對阿陶道,眼睛隻盯著阿陶的臉看,樣子倒很君子誠懇。

阿陶沒有回答。安宸王以為她沒聽清,又說了遍。

阿陶漲紅臉不耐咕嚕道:“我聽到了。我隻是在想這樣好不好,我白讓你占便宜。”

旁邊的宮女見兩人僵持住,忙上前解圍拿過毯子輕蓋在阿陶身上,道:“晏小姐拉著毯子遮住身子便是。紗布必須要纏,小姐也要起身吃藥進食。”

阿陶想了會,哼了聲算是同意。安宸王眉頭一擰想自己姿態這麼低了,阿陶還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也不覺有點氣,可還是俯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抱她起來。

安宸王一手扶著阿陶的腰,一手托在阿陶的脖子後,慢慢的轉過她身,阿陶隨著他的動作就用左手拉過毯子遮住胸`前。安宸王極小心地不讓阿陶的背著落,緩緩扶起她坐正。這樣一個動作兩人專注地做得都額頭冒汗。然後安宸王又退到屏風後等阿陶包紮好穿好了衣服才出來。

宮女識趣地退下去。安宸王默不作聲地往阿陶腰下塞了一個枕頭。阿陶莫名又憤憤地瞪著他好心的舉動勉強接受著。

安宸王抬眼看阿陶,阿陶白了他一眼把頭轉開,硬邦邦地問道:“晨曦沒事吧?”

安宸王並不計較,憐惜地撫摸著阿陶及肩的發,道:“沒事,隻是受了點驚嚇。”

阿陶往前移了移身子,把頭往前伸了伸欲避開安宸王的手,可他緊追不舍,阿陶憤恨間抬起手一巴掌拍下他的手。

這一拍是兩人都疼地倒吸了一口氣。阿陶訝異地看著安宸王按著手,那手上纏著潔白的紗布,原本就已經染紅,鮮紅的血還一點點持續滲出來。怕是剛剛抱她起身的時候傷口就裂開了。

阿陶想起他是為救自己受得傷,動了動唇,麵上有了愧色,想說不好意思又被憤怒恨意壓著,話在喉嚨裏一轉吞了下去,嘴巴一張就閉上,眉一皺,尷尬又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就把臉轉開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可臉上恨惱的表情卻軟化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