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這些年受的苦,都是因為父親不理解她的感情,無視她的幸福,為了所謂的誠信一意孤行。
而岑佑則懷疑當年的事女兒就算沒有參與,也可能知情。就看這些年,六皇子不曾斷過對岑溪的關心,而如今又多了一個白潞州。
六皇子這麼多年沒有娶妻,皇上已經催過多次了,岑溪一恢複自由身,六皇子便蠢蠢欲動,為岑溪當皇子妃開始鋪路了。隻是這路,可不是那麼好鋪的,尤其是有李勤在一旁虎視眈眈的情況下。
白潞州又故技重施,派了人以李家長房的名義,去給岑溪送東西。但是岑家可不是李家三房,岑佑最精明不過,白家的人一走,他就立刻派人去打探,得知真相後,氣得半死。
白潞州的妻子兩年前去世,他如今也是個單身。岑佑和岑溪起了數次衝突後,岑佑看著女兒傷心欲絕的臉,最後不得不妥協,讓人去給白潞州傳話,要娶他的女兒,就找了媒人光明正大來求娶,不許再做這種偷偷摸摸私相授受的事情。
結果六皇子辛辛苦苦說動了太後,太後答允了他下懿旨指婚,那邊岑溪已經火速和白潞州定親了。
李勤聽說消息時,笑得險些從椅子上跌下來。
岑溪曾經為了和白潞州的婚事,與岑佑起過數次激烈的衝突。在李勤的有意引導下,六皇子認定了岑溪和上次一樣,是被岑佑逼著嫁人的。
當陰險冷漠的六皇子,對上了狡詐圓滑的白潞州,李勤不求他們爭個輸贏,隻盼他們兩敗俱傷。
白家的鋪子一個接一個出了問題,六皇子又因為誤傷了二皇子,被皇帝下了不友悌的評語。
岑溪一開始不明所以,嫁入白家後就開始幫著白潞州管家管鋪子,同六皇子的人接觸多了,才猜到了針對白家的人是誰。
岑溪一直是不知道當年自己偶然救過的人是六皇子,她隻知道,這些年,六皇子一直因為某些理由在針對岑佑。岑溪隻當六皇子是因為岑家才遷怒了白家,越發用心地幫助白潞州去對付六皇子了。
淮安候世子爺加入了戰團,白潞州的那些權貴圈裏的狐朋狗友們也一個不落的被牽扯進來。六皇子隱藏了多年的勢力,被這些人一激,大半都暴露在了陽光下。
最後六皇子被皇帝一怒之下圈在府裏,身邊的人都被皇帝出手裏裏外外換了個遍。
白潞州也沒落到好,他家的生意元氣大傷,也入了皇帝的黑名單,一時間那些曾經的故交好友都不得不和他斷了聯係。淮安候世子倒是講義氣,可淮安候是最精明的,把兒子捆著送到了西北,讓曾經的老部下盯著剿匪去了。
李勤心滿意足地打探來的消息挨個都看了一遍,然後依依不舍的把那些信都燒掉了。
白潞州在白家橫了那麼多年,不就是仗著人脈廣、錢財多嗎,如今這兩樣都沒了,白家等著踩白潞州一腳的多了去了。
岑溪現在怕是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吧,在李家乖乖當她的少奶奶,錦衣玉食地被供著不好嗎?非要折騰事,和父親反目,嫁妝也都填進了白家的鋪子,在白家過著受人冷眼的落魄日子。
李卓端了晚飯進來,被飛揚起的灰燼激得打了個噴嚏。
“燒完了嗎,燒完了就開窗!”李卓嘟囔著,把飯菜擺好,開吃。
李勤撥拉著火盆,推開窗,敞著門,洗了手後坐到李卓對麵。
“都忙完了?”李卓頭也不抬地問道。
“嗯,忙完了。”李勤露出一個滿足的笑。
李卓給李勤盛了碗飯,擺到了他跟前:“忙完了,就好好吃飯吧。”
陽光灑進室內,照著火盆裏升騰而起的黑色灰燼,照亮了李卓眼裏溫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