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四個孩子的家裏人,也都偷偷地找過自己的兒子。
吳蘭的爹管吳蘭要錢,吳蘭說,自己沒錢,吳鋒沒有給兒子們發零花錢的習慣,連他身邊的小廝黃豆都比他有錢。至於他身上穿的,腰上帶的,都有定數,他不敢拿去賣錢。
吳起隻對著他的大哥冷笑,道二十畝水田呢,這麼快就又賭光了?
吳重的娘隻想看看吳重過得怎樣,見他過得好,便抹著淚走了,沒有再說別的什麼。吳鋒知道後,讓人把吳重的兩個哥哥都安排到了自己田莊裏當夥計。
吳良的爹娘和妹妹吳二妞都來找過他,哭他好好的一個獨生子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說好的繼承家業呢,現在看樣子,怕隻有四分之一了。
吳二妞還道,吳培隻是個義子,但是吳鋒對他比對自己親生兒子都要,還送他去通天書院讀書,每年要花老多錢了。她讓吳良也爭氣,日後也進通天書院,她哥哥那麼聰明,怎麼能和吳重吳起那些蠢貨一樣,在族學裏讀書呢。
吳母還念叨著,既然吳鋒已經有那麼多兒子了,不缺吳良一個,想把兒子要回來。吳良的爹反手一個巴掌過去,說她頭發長見識短。
吳良嘴唇動了動,沒有吭聲。吳父語重心長地囑咐吳良要爭氣,他們一家子,可就都靠吳良了!
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三年。
吳蘭娶了城裏綢緞莊老板的女兒,生了一個活波可愛的兒子。他行事漸漸有了崔管事的風範,吳鋒交給他兩個鋪子管著,他也管得有模有樣了。
吳起和吳良考中了童生,族裏的先生說,吳起不是讀書的料子,吳良還成,還可以繼續考下去。吳起倒不是很在意,同吳鋒說,自己也想跟大哥一樣出來管事,不想繼續讀書了,吳鋒允了,讓崔管事繼續帶吳起。
吳重依然是那個性子,對著吳鋒沒那麼懼怕了,隻是話依然很少。他讀書一般般,但對木匠活很感興趣,吳鋒便把他送去城裏的老牌木器店當學徒去了。
吳良很高興,吳家四個兒子,隻有他最出息,隻有他還依然在讀書。
若不是吳培已經考中了舉人,來年就要進京趕考,把他甩得越來越遠,他會更高興。
這一年,吳良沒少在吳鋒跟前表達自己想要去通天書院讀書的意願,還說動了族裏的先生幫自己說清,可吳鋒就是不答應。
吳鋒怎麼可能答應,吳良連句請求的話都舍不得說,成天一副他就是個讀書苗子,就該去通天書院讀書,吳鋒不答應,就是不識貨,就是埋沒人才的樣子。
吳鋒傻了才會送吳良去通天書院讀書,到時候又是貼錢貼人脈,最後貼出一個白眼狼。
這幾年,吳鋒依然沒有給兒子們發過一次月例。吳蘭、吳起管鋪子後,可以領管事的薪水;吳重當學徒,要在木器店白幹五年,直到他出師,吳鋒也沒有給過吳重一分錢,隻是按季給他送衣服鞋襪過去。
吳良呢,手邊一堆值錢貨,可他一個都不敢碰。家裏老是催他給錢,吳良又氣又急,一開始覺得家人不體諒自己,後來被爹娘念叨的多了,又恨吳鋒小氣。
豌豆也始終沒有養熟,吳良的一切動向,他都會稟報給榮安。吳良也罵過也打過,最後結果是被吳鋒罰去跪一晚上祠堂。
吳良無奈之下,隻能寄希望於讀書、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