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慘淡。

所以姚玉容覺得,無論是出於禮貌或者愛護,在人前,她都和九春分,麒初二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免得仙兒難受。

但九春分就是那種,想著“我想和你玩”“我想跟你做搭檔”,就全然不顧忌的貼了上來的有些任性的小孩子——看上了什麼玩具,又或者想要養個寵物,就撒嬌纏著要買,全然不會管別人怎麼想。

仙兒對他倒是沒有什麼占有欲,可是卻想為自己的姐妹攏煙“做主”。

說起攏煙,姚玉容對她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隻是覺得,就是個嚇壞了的小姑娘。

膽小有什麼錯呢?誰都有求生欲的。她沒有錯,錯的是月明樓整個樓。

隻是九春分一開始是為了接近仙兒的搭檔麒初二,才找了仙兒的朋友——攏煙做了搭檔。如今他主動斷了,估計不大可能再回頭找她。

但仙兒不了解這一點,隻覺得他們隻是吵架了鬧了別扭,能勸回去。最後如果不能的話,以她的脾氣,她大概就要和九春分決裂了。

相比之下,鳳十六大概就是最讓她放心的了。

因為他們知道,他們彼此和別人並不一樣。

那共同的秘密,讓他們之間的聯係密不可分。

孩子之間那幼稚而偏執的什麼占有欲,在他們身上並不存在。

他們知道就算自己在別人身邊,彼此也永遠是關係最為緊密的存在。

所以他們可以在交換搭檔期間,盡力扮演好一個“搭檔”該做的一切。因此見麵時,不用說得太多,一個微笑,一個點頭,其實就已經足夠了。

這對於姚玉容來說,是對現在站在自己身邊的麒初二的一種尊重。但對鳳十六來說,單純的隻是因為他的溫柔。

他覺得芳菲不該在他身上受到被冷遇的傷害,所以盡量的配合她——自從那次被強迫殺死了月明樓的一位“前輩”後,他就對傷害別人這方麵非常敏[gǎn]——但與此同時,在麵對姚玉容之外的人時,他也更像一隻蚌殼緊閉的貝類。

不願輕易傷害別人,又不願暴露自己的結果,就是他在外人眼裏,顯得越來越沉默,越來越忍耐。

姚玉容就怕他這麼別扭的長大,一個心結解不開,最後自己傷的最慘。

而重新坐了下來之後,姚玉容先把各種菜分了一點出來,留在仙兒和麒初二的碗裏,免得為了等他們出來,耽誤別人吃飯——無缺院下午可還有很嚴苛的訓練呢。

芳菲作為加入團體的新人,目前還有些看別人的眼色。直到所有人都動筷了以後,她才放心的跟著開吃。

他們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麒初二才出來。

姚玉容道:“仙兒呢?”

麒初二沉著臉回答道:“她說她不想吃。”

芳菲低著頭默默吃飯,姚玉容卻感覺得到她在悄悄地打量他們。

最後大家都吃完了,就剩下麒初二一個,鳳十六默默的開始收碗,芳菲也連忙幫忙。

姚玉容這邊讓麒初二別著急,慢慢吃,那邊鳳十六就攔住了芳菲,說:“你別動。”

可一轉頭,他就看向了姚玉容道:“流煙,過來幫我一下。”

“啊?”姚玉容下意識的看向了他,愣了一下。

她最討厭洗碗這種事情了。而且鳳十六可不是會讓她幫忙收拾的性格,幾乎一瞬間,她就猜想,他大概有事要說。

她“哦”了一聲,摸了摸麒初二的頭,被他很是嫌棄的甩開後,就站了起來,跟著鳳十六一起去了後廚。

“怎麼了?”

姚玉容小心的將廚房門掩上,靠在門內,隨時透過門縫檢查外麵有沒有人靠近。

鳳十六將碗筷放在灶台上,猶豫了一下,“我在想……我們要不要分開。”

……

這是什麼分手台詞!?

姚玉容不禁有點迷惑道:“為什麼?”

“我怕有一天,我說不定會連累到你。”

“……”姚玉容陷入了沉思。

她想了一會兒,輕聲問道:“那你想跟誰搭檔?芳菲?”

“芳菲不是想跟九春分麼?”鳳十六輕輕道:“我和麒初二換一下吧。”

姚玉容卻有些驚訝:“你想跟仙兒?”

“……我覺得無缺院裏,除了麒初二外,沒有別人更好了。”

姚玉容歪了歪頭道:“九春分呢?”

“他?”鳳十六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我覺得他太邪了,不適合你。”

看著他宛若一位操心的老父親,姚玉容哭笑不得的吐槽道:“那你就不覺得麒初二太直了麼?”

“他沒什麼心機。”鳳十六大概沒聽懂什麼叫太“直”:“他不會害你。”

而見他如此認真,姚玉容頓時沉默了下去。

她頓了頓,歎了口氣道:“你真的覺得……分開比較好?”

“我很怕你因為我出什麼事。”鳳十六一臉堅持,“非常害怕。你離我遠一點,我才能安心。”

“……就跟初七一樣麼?”姚玉容咬了咬嘴唇,“他是你的親弟弟,可是你每次見他,看起來比麒初二還凶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