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小心一些好,”麒初二心中對於南疆那塊地方,總是十分戒備,尤其是想起那種陰毒的蠱術,更讓他非常警惕道:“我幫你打開?”
姚玉容歪了歪頭,心想麒初二也是一片好心,便不置可否道:“也好。”
麒初二便撕開了封口,取出了一張柔軟,泛著淡淡香氣的,潔白如雪,一看便知質量不凡的信紙。
展開一看,上麵寫著五個字道:“十六在等你。”
麒初二:“……”
他下意識的想要把這張紙揉成一團,但姚玉容已經透過紙背看見了“十六”兩個字,而驚訝的站了起來。
“他在胡說八道。”麒初二自知無法阻止,情急之下頓時都有些語無倫次,“他根本不知道十六是誰!而且他也早就不在了!他騙你的!”
姚玉容走到他的麵前,冷靜道:“先把信給我。”
“……”
麒初二不甘的咬緊了牙關,卻還是不敢違逆她的意思。
姚玉容取過信,隻看了一秒,便決定道:“我要見他。”
麒初二當即反對:“這太異常了!我很擔心你的安全能不能得到保障——萬一是西疆人的陰謀呢?!”
他攔在她身前,急聲道:“萬一是紅藥利用了他,而鳳十二利用了紅藥,要對你下手呢?”
姚玉容無奈的看著他,好笑道:“——我召見他,這總可以吧?”
麒初二張了張口,仍想反對,但瞧見她似笑非笑的神色,他終於還是沉默了下去。
為了這事,麒初二一直皺著眉頭,一臉不高興,就算姚玉容告訴了他,鳳十六去了南秦,之前她率軍前往南疆的時候,與他相見了,麒初二也一直眉頭緊鎖,閉口不言。而姚玉容雖然知道十六與藍鋒認識,卻仍有些不敢相信——
十六來南秦了?為什麼?他準備投奔她嗎?可是,之前她邀請他的時候,他不是一直都不肯答應嗎?
難道南秦發生了什麼變故?
直到鳳十六跟在藍鋒身後,真的出現在偏殿之中,姚玉容才確定,他真的來了。
而麒初二瞪大了眼睛,下意識握緊了腰間的彎刀。
藍鋒似乎隻是充當了一個引路人的作用,達成目的後,便行禮退下,隻留下了鳳十六。
他見四周仍有許多婢女侍衛,一板一眼的按照禮儀向“謝安”行禮。抬起頭來瞧見麒初二時,也是一愣。
他不像鳳十二一樣,擁有宛若蝙蝠雷達一樣,明明是個睜眼瞎卻偏偏認人極為精準的能力。他隻是覺得麒初二有些眼熟,瞧著他的神色又有異,可畢竟分離日久,他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這究竟是誰,隻是猜測——此人似乎知道我是誰,莫非是之前月明樓的人?
他又細細思索了一會兒,才猛地認出他便是麒初二。
可麒初二早已知道他是鳳十六了,因此輕而易舉的便從他長大的眉眼間,找出了幼時的模樣,進而確定了他的身份。
他頓時更加憤怒了,但憤怒什麼呢?憤怒於她早就與他相見,卻現在才告訴自己?憤怒於……他當年拋下她一個人離開,她竟一點都不生氣,不憤恨?
姚玉容為難的看了他一眼,此刻卻不好安撫什麼。她看著鳳十六,輕聲道:“你為何而來?”
鳳十六看著她,露出了猶豫之色。他不能確定此刻隨侍在她身旁的皆是可靠之人,又怎麼敢放心的吐露自己君主的秘密?
察覺到了這一點,姚玉容環顧四周,吩咐道:“你們都先下去。”
麒初二沒有動。他看著她,等著她近一步更確切的指令,比如“你也下去”,或者“你留下”。
姚玉容看著他,選擇了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