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來說,應該是後兩者的可能性更大,但直到他垂下了視線, 移開了目光, 姚玉容還是覺得……好像是真話?

不管怎麼說,能夠說上話就好!

她道:“萬事萬物,皆有自己可愛獨特之處, 何來什麼平凡珍貴之別呢?”

謝璋聽完,點了點頭, “監國大人教育的是。”

然後他就行禮告退,轉身又回到了馬車上。

姚玉容;’……糟糕, 好不容易搭上話,但是一開口就是說教, 換她她也煩的!下次要注意, 表現的更有趣幽默一些才行……

吃一塹長一智, 將這個總結出來的經驗教訓記在心中,姚玉容回到自己的馬車上,就開始尋找起能夠製造出這種“祥瑞異象”的卡牌。

【龍師火帝】?

不行,不行, 這個太危險了。

越往西疆走,氣候就越發幹燥,一個弄不好, 那就是放火燒山,沒法控製。

【珠稱夜光】?

但隻能獲得一枚夜明珠,就算發的光再亮,放在野外的夜色裏,似乎也不太顯眼啊。而且大晚上的,一點熒光閃耀,感覺沒什麼逼格,反而意味不明的詭異。

【晦魄環照】?

好像有點不大吉利……

【家給千兵】?

唔,千人之多的部隊,排場似乎有些太過誇張了。

再說了,如果真的召喚出來,不提前打招呼的話,突然出現一隊立場和目標都不明的軍隊,隻能讓人感覺危險吧……

【渠荷的曆】?

能讓池塘開滿蓮花……

如果能一瞬間開放的話,倒是足夠合適,像是個祥瑞。

但這路上也沒有池塘或者別的合適的地方讓她用出來。

【園莽抽條】?

誒?

這個好,這個好!就是它了!

於是【露結為霜】的第二天,雪霜盡退,群草吐青,泛起一片嬌嫩欲滴的碧色。極目遠眺,所見之處,皆是初春一般,萬物複蘇的清新場景。

謝璋疑惑的找到了撒罕納斯道:“越是臨近西疆,天氣越是反常,這是正常現象嗎?”

他曾在書中讀到過,許多地方氣候與中原迥異,經常會有中午熱如烤籠,晚上卻嚴寒刺骨的極端變化,難道還沒到西疆,隻是越來越近,也會受其影響?

是他見識少了嗎?

聞言,撒罕納斯用一種很奇怪的表情回答道,“不。我也是第一次碰見這種情況。”

他頓了頓又道:“也許隻是某些神祇覺得我們這一路上太過無聊了,在逗著我們玩吧。”

謝璋聽說西疆人皆信仰天山神女,但他卻無法理解對於一種虛幻存在的虔誠究竟從何而來。

敬鬼神,而遠之的少年禮貌一笑,卻沒有再繼續交談下去了。

看著他風度翩翩的轉身回到馬車上,撒罕納斯撇了撇嘴——他當然看出了謝璋對於天山神女的不以為然,對這種骨子裏高傲的不行,表麵上卻又偏要裝出溫和可親模樣的貴族少年,直爽豪邁的西疆人最為膩歪。

他扭頭就去找了姚玉容,一臉不爽的道:“那個小鬼怎麼回事,對天山神女一點都不尊敬!”

“你在跟我……”姚玉容瞪大了眼睛,本想說是“告狀”,可是撒罕納斯的語氣卻又沒有那麼凶悍。她頓了頓,覺得有趣的笑了起來改口道:“撒嬌嗎?”

撒罕納斯麵無表情的瞥了她一眼,“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他隨即不滿的問道:“這些都是你做的吧?大夏天的草地結霜,又抽芽——你真的是路上覺得有些無聊了?”

“哎,我自然是有我自己的理由嘛……”姚玉容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想起了什麼,一拍手掌開心道:“對了,正好你來了,幫我想想,你們男孩子比較喜歡什麼樣的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