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還要繼續趕路。
因此,他決定不再等了。
就拿了麵前的一粒花生米,用著最輕的力度,朝著葉清的丟了過去。
葉清隻感到手腕上,一點震動,就迅速的回神了。
低頭,是一粒花生米。
她倏地抬頭,就看到了坐在二樓窗口,朝著她微笑的景越。
陽光下,景越的笑臉似乎比陽光還要燦爛,還要溫暖,叫她也不由的回了一抹淡笑。
見是景越,葉清就沒有繼續往前走,或是跟他打個招呼,就離開。
她在景越的注視裏,進了酒樓,徑直上了二樓。
不一會,就坐在了他的對麵。
“好久不久,你竟然來了這邊嗎?好巧啊。”
葉清笑著說道,仔細的看了景越一遍。
她發現景越的氣色,看起來不太好。
並且他似乎,比在邊城的時候瘦了許多。
“你受傷了嗎?”
關切的話,就這麼衝口而出。
“受了一點輕傷。”
景越說,給她倒了一杯清茶。
“你怎麼來了這邊?邊城那邊有什麼變故嗎?”
葉清一邊接過茶杯,一邊問道。
按說景越怎麼,也不可能出現在,距離邊城十萬八千裏之遙的這邊啊。
偏偏他就出現了,就是說,現在的他不再是邊城的大帥了嗎?
是有人過河拆橋了嗎?
還是有人不想他繼續留在邊城呢?
不管是哪一樣,她覺得都跟女主脫不了幹係。
因為在女主的心裏,景越是她必須根除的最大的障礙,也就是大BOSS。
“皇帝把我召回了京都,邊城換了另外的將領。”
景越看到她眼裏的關切,心裏有一股暖流流淌而過,他的心好像浸泡在溫水裏,柔軟的不可思議,也溫暖的不可思議。
能來這邊,能遇見她,真好,他想。
“京都那邊出了點小麻煩,國公覺得我是個不吉利的人,給他和國公府惹了禍事,就讓我出京避禍。”
麵對葉清的時候,景越沒有一絲隱瞞,十分的坦然。
他想讓她知道他的一切,而不是有意隱瞞他受傷,以及被他父親現任國公驅趕的事。
“貴妃一派最近小動作頻頻,而他一直都不看好太子和我姐姐。在我祖父因病不得,不出京遠行休養以後,他就動起了歪腦筋。
先是把繼室的兒子送到了貴妃所出的皇子身邊,又想著把繼室的女兒嫁給靜嬪所出的皇子,還想著把景家其他的兒子和女兒也都一起下注。”
“他這是想要廣撒網多撈魚嗎?”
葉清問,都不知道要說這國公什麼好了。
不看好太子以後,就來這麼一番掃操作,真是叫人大開眼界啊。
“貴妃那些人,答應嗎?”
這已經不是左右逢源,也不是牆頭草了,而是海王啊。
“暫時,貴妃沒有跟他撕破臉的跡象。”
景越點頭,說道:“他這是想讓景家,再出一個皇後,想瘋了。也是那繼室日日夜夜,在他耳邊吹噓,她的兒子女兒有多麼的優秀。
要是不能成為權臣,不能成為皇後,那該有多委屈,有多遺憾。於是,他就一股腦的都下注了。”
繼室還說什麼,別看景家出了個太子妃,是你的女兒。
可,太子不頂用啊,那太子妃也沒用。
嫁過去這麼多年,竟然連一兒半女都沒有。
要是太子有個什麼萬一,不光是她終身無靠,就連景家都沒有前途。
“他腦殘了吧。”
葉清下了總結,竟然能想出這樣的掃操作,還都下注了。
別說是貴妃了,就是其他人,也會覺得他這是瞧不起人。
等到不管是誰坐上那把龍椅,做了皇帝。
隻要不是太子,這個男人絕對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就是那繼室,也別想讓她的女兒做皇後,兒子做權臣了。
能落個囫圇全屍,都是萬幸了。
皇家人不講理,敢小看皇家人,哪怕他是景家出身,也別想得全身而退。
“難不成,他以為景家就是一切,隻要他是景家人,皇家就不能把他怎樣嗎?要是這樣的話,又怎麼會有最是無情帝王家這句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