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添說得好像很不情願,他眉頭還皺著,“你們兩個特別熟嗎?他買衣服為什麼讓你幫著挑?”
“他覺得我眼光好。”
時遙說這話的時候有點自鳴得意,又有點心虛,畢竟她自己也沒覺得審美上優於常人。“我去醫院那天弄髒了他的T恤,幫他挑衣服也算是還個人情。”
正好走到了粥店門口,時遙從葉添手裏拿過紙袋,有些展示意味地把針織衫抖開給他看:“幫他挑了這款,看著還行,順手也給你拿了一件。”
葉添聽完這句話臉色發青。他想掰開時遙的腦子,看看她的腦回溝是不是被熨鬥燙過一遍——居然能想出來讓情敵穿情侶裝的主意,真他媽絕了!
時遙沒讀懂葉添的表情,把衣服又往他臉上懟近了些讓他看細節:“怎麼樣?配你應該綽綽有餘了。”
服務員引導他們入座,葉添把衣服原封不動折好放進袋子:“小票給了麼?”
“給了。”時遙不明所以,“刷的是我自己的卡,不用你報銷。”
“退了。”葉添說,“吃完飯就去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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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好菜,服務員走開了,時遙心情很低落。因為盡管時常抨擊葉添,時遙對他的審美還是打心底讚同的,自己頗為欣賞衣服被對方毫不留情地要求退貨,這讓她有點受傷。
時遙追問葉添:“為什麼退啊?是哪兒不好看啊?”
葉添被她問得飯都還沒吃已經快飽了:“哪兒都不好看。”
“嗬。”時遙冷笑一聲,“那是因為你醜,柏▼
第30章
步入十一月中旬,天氣轉冷。葉添晚上接時遙的時候也不再傻等在校門口,往往是把車停在附近,等她出門的時候打個電話,直接載她開車回家。
這天時遙一上車就覺得哪兒不太對——往常葉添常主動給她係安全帶,今天好像脖子睡落枕了,一直朝反方向看,連個正臉都不給,更別提主動服務了。
時遙也沒在意。外麵有點涼,她穿得又單薄,隻想趕緊回家洗熱水澡。
她把書包撂在後座,自己扣上安全帶,催促道:“走吧,快凍死了。”
葉添發動車子,順手把空調打開了:“今天降溫,怎麼不穿羽絨服?”
自從買了羽絨服,隻要看見天氣預報降溫,葉添就催著要時遙換上。從氣溫還在十七八度時候就催,一直催到現在。好像這衣服是花大價錢租來的,不穿會虧本。
“白天熱著呢,穿了捂汗。”時遙說,“而且現在街上也沒人穿羽絨服,我穿太傻了。”
“誰冷誰傻。”葉添說,“後天冷空氣入境,必須得穿。”
時遙懶得跟他掰扯,隻淡淡地“哦”了一聲。
葉添聽出她的敷衍,又說:“到時候我跟你一起穿。”
……想到那個情侶裝款式,時遙整個人都不太好了。她有幾次做夢夢見穿著那件衣服和葉添一起逛街,夢裏別的情節記不大清,但有買玫瑰花的小姑娘問葉添時遙是不是他女朋友,這個情節反複出現多次,想忘也忘不掉。
想到這裏,時遙有點害羞。她嘴裏沒說什麼,把手放在了出風口取暖,偶然一抬眼,終於發現了今天的不對勁是在哪兒。
她問葉添:“你臉怎麼了?”
葉添用大手把時遙的巴掌小臉換了個方向:“別看,破相了。”
但這動作晚了點,時遙已經看出了名堂,吃吃笑了起來。
葉添開著車,餘光看時遙肩膀在顫唞,沒好氣道:“有這麼好笑嗎?”
“不,不好笑……”時遙在座位上笑得縮成了一團,嘴裏“嗬嗬嗬嗬”了半天,才直起身子問:“這妝誰給你畫的?”
葉添上車就努力遮臉,想要掩飾今天被人工雕琢過的事實。現在被看到了,索性側過臉大大方方供人欣賞。
“化妝師。”他淡定地說,“你就笑吧,小心等晚上睡著了我用馬克筆給你畫個同款。”
平心而論,這妝容還挺好看,時遙第一次見男人化完妝並不顯陰柔——葉添看起來劍眉星目,帥氣逼人。槽點其實在粉底,顏色偏深,打得也厚,觀感上就是葉添踩一腳刹車會掉下來兩斤高粱粉。
“我再看看……”時遙湊過去又端詳一眼,掐著腿憋住笑,維持住一本正經的語氣:“唔……你這是幹什麼去了?”
葉添:“相親。”
時遙這下笑不出了,表情都僵住了,掐大腿的手也放了下來。
葉添掃她一眼:“逗你的,上了個普法節目。”
……
一聽不是相親,時遙又不著痕跡地“活”了過來:“哪個節目?什麼時候播?”
在時遙印象中,普法節目的律師嘉賓一般都看上去特老成,年均四五十歲,無論男女要有歲月的滄桑感。反觀葉添這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