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雨夜裏,他的模樣。

梁瀟有些好笑,揚手輕撫他的臉,嬌笑著緩緩道:“孩子是跟你的時候懷的,不過是不是你的,我就不知道了呀。”

*

江城上流圈子人人都嘲梁瀟竹籃打水,即便帶了孩子回來,霍成澤仍然不屑一顧。

直到她扔下孩子,離開江城,音訊全無。

才發現冷靜自持素來無情的小霍總成了瘋,著了魔。

第2章 消毒水

空氣仿佛在這一瞬間凝固住。

宋希雅的那一聲“阿哲”還回蕩在耳畔,下一瞬,她便聽見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一道女聲。

清清亮亮的女聲,與此時此刻她沙啞的聲音截然不同。

那女人說:

“你是誰?找雲哲哥?”

如果說在聽到那句“你是誰”的時候,宋希雅還抱有一絲微弱的希望,那這一聲“雲哲哥”,就徹徹底底將她打入穀底。

整顆心揪著疼,她已經感受到自己的顫唞了。

電話那頭很嘈雜,那樣的情形下,她根本分辨不出對方是誰。

隻覺得那道女聲頗有些耳熟。

宋希雅渾身顫栗著,緩了緩,才艱難地反問回去:“你又是誰?為什麼拿著阿哲的手機?”

陳諾躲在一個走廊裏,隻要稍稍踮腳,就可以看到前麵陽台上抽著煙的傅雲哲,回頭又能看到不遠處坐在沙發上的幾個人。

她有些緊張,緊張地注意著兩邊的動向。

不過在電話裏卻沒有半分顯露出自己的緊張。

反而不屑地笑一聲,對電話裏的女人示威似的說:“一口一個阿哲叫的真親,我告訴你啊,像你這種想費心思想攀附的人多了,雲哲哥從沒有放在眼裏過。”

“你,是說你自己?”

宋希雅幾乎想也沒想,伶牙俐齒幹脆地反駁。

這些年來,也隻有傅雲哲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她才會這樣不去掩飾自己本來張揚,一點兒委屈不肯受的性子。

隻有在他麵前,才會永遠裝成一朵惹人憐愛的小白花。

因為他喜歡聽話乖巧的女人。

他每次吵架的時候都恨恨地說她不聽話,那,他應該是喜歡聽話的女人吧?

陳諾被宋希雅的話氣得牙癢癢。她將耳邊的手機拿開,看了眼屏幕上顯示的“雅雅”,不禁在心裏暗啐——

這個裝模作樣的女人,平日裏裝的一副柔弱樣,騙得雲哲哥五迷三道。

女人之間的戰爭,往往沒有硝煙戰火。

隻是那把把尖刀子都直直紮到對方心口兒去。

陳諾倏然冷笑了一聲,又開了口:

“說的是誰誰心裏清楚,你恐怕不知道,雲哲哥身邊死皮賴臉跟著他好幾年的那位他都不在乎,你以為你這種連電話都沒被存的,能入了他的眼?”

陳諾是故意假裝不知道電話另一頭是宋希雅的。

隻是用這種方式,說出來的話更是句句如同冷刀子,紮得宋希雅緩不過勁兒來。

宋希雅其實是沒少聽到這種辱罵的。

畢竟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她宋希雅不配待在傅雲哲身邊。

所有人都在明裏暗裏告訴她,傅雲哲不愛她。

對方這樣挑釁的話語,換做從前,她總有一百種辦法懟回去。

可是這一次,她頓住了,不光是因為心裏累了,也因為腿上的血越來越多,小腹痙攣,疼得她冷汗直冒。

她好像堅持不下去了。

好像沒辦法再去強撐了。

宋希雅沒有與對方過多糾纏,直接掛斷了電話。

饒是剛才哭得神誌不大清醒,這個時候,她看著這一派狼藉,也是十分清楚,清楚自己情況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