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的本就不多。隻不過是因為心中鬱結,喝的時候猛了些,才酒勁兒上了頭。
這時候已有了五六分清醒,意識到自己是剛剛下了傅雲哲的車。
明明在這悶熱的夏夜裏,意識到這個問題,還是讓她覺得周身發冷。
宋希雅轉頭看了看四周,天色已然全黑下來了,這個時間點小區裏基本上沒有什麼人在外麵。
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和傅雲哲單獨相處。
不過事已至此,她也隻能硬著頭皮強裝鎮定,說道:“我不管你是從哪看到我的,請你接下來離我遠點,好嗎?”
麵前的男人插著褲袋,雙眼微眯,儼然已是動了氣。
宋希雅不動聲色地往後挪了挪身子。
旋即便見那男人被氣得緊閉著嘴,點了幾下頭,然後才隱忍著怒意說:“嗯,是,是我不該犯賤去找你,你就活該自己待在酒吧裏,待會隨便見到個男人跟他回家!”
似乎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宋希雅怔了一怔,才不敢置信地開口道:“傅雲哲你說什麼?!”
“怎麼?又開始裝?”
傅雲哲突然傾身上前,恨恨道,
“你不是一慣喜歡隨便勾。引男人麼?嗯?”
“你!”
宋希雅一聽,下意識抬起手,隻想一巴掌揮過去。
隻不過手被人中途攔截下來。
她細細的手腕被他攥在手裏,怎麼也掙不開。
該死。
她最討厭這種無力感。
可在他麵前,在他的絕對力量麵前,她永遠都是那麼無力。
男人又湊近了些,溫熱的氣息噴薄而出,幾乎是貼著她的肌丨膚。
宋希雅隻想後退。
隻想離這個危險的男人遠一些,再遠一些。
對方卻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他形容冷戾,語調帶著天然的壓迫感,說道:“又想打我?宋希雅,誰給你的膽子?”
漆寂的天空像是被撕開似的,陡然亮了一道。
下一瞬,便聽“轟隆”一聲巨響。
一陣驚雷。
她一貫怕這個,一聽到這聲,便嚇得身子一縮。
手腕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鬆開,幾乎是第二道雷聲響起來之前,她的耳朵就被一雙大手牢牢捂住。
她倏然瞪大了眼睛,直直看著他。
四目相接的電光火石之間,有許多記憶在這一瞬間湧上心頭。
好的、壞的、高興的、難忘的、悲戚的、感動的……
隻有在麵對他的時候,她才知道,一個人的情感真的可以複雜到這種程度。
可是她不可以,絕不可以被他一點點的好就收買了。
兩手一抬,將他捂著自己耳朵的手揮開。
與此同時,急雨驟來,“嘩啦啦啦”一陣雨聲,豆大雨點直接砸到頭上、身上。
傅雲哲不由分說拉起她,便往樓裏走。
她哪裏肯這樣跟他回去,雨中雜音太重,說話也聽不清楚,宋希雅便隻不住地掙紮。
惹得他怒極,幹脆微一彎腰,將她扛在身上。
任她怎麼掙紮,也被他製得死死的。
一路到了十七樓。
那個曾經的“家”。
開了門。
她被重重扔到沙發上。
眼前的所有布置全都未換。那天的記憶點點回來——
滿屋子彌散的酒氣,腿上、地上緩緩流淌著的血。
此時此刻,她的眼睛就像那一日一樣,滿是猩紅。
突然之間,她像是發了瘋一般,一下子坐起身來,眼中一派澀然,不知眼淚落沒落。
她用盡了力氣推他、打他,可是全被他輕易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