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對老板有多重要的。
宋希雅暗暗咬了咬牙,然後便又抬起手敲了敲車窗,說道:“傅雲哲,開窗。”
傅雲哲終於向著前排的司機一個眼神示意。
她站的那一側的車窗被搖下來時,他麵上、眼中的所有神色都已被一絲不苟地掩藏下。
單單這樣瞧著,他又變回了那個冷心冷情,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
這樣真切地看到他。
宋希雅微不可察地怔了一怔。
兩個人之間,緊緊隔了大半個轎車車廂的距離。
卻像是千裏之遙、天塹相隔。
她在心裏艱難地組織好語言,盡量讓自己說話的聲音保持平穩,才開口道:“我不管你到底想幹什麼,現在再說一些難聽的話,也覺得很沒意義,隻是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
好。
你有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
隻是,心裏不自覺的有些空落落。
好像連最後一點偷偷看看的機會,也沒有了。
那麼,希望我的女孩萬事勝意。
傅雲哲稍稍仰起頭,以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
薄唇微勾,笑意不達眼底。
他緩緩開口:
“回來我身邊,我送你上張導的新電影。”
他說的這位張導蜚聲國際,她一心在演藝事業上,大概也很想上張導的電影吧。
這話說的真心,也不真心。
他也分不清了。
隻是,這是他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宋希雅張了張口,一瞬間有些不知該說什麼。
有的人,好像永遠不會長進,不會改變。
不管什麼時候相見,都是這樣一副倨傲的姿態。
她咬了咬唇,倏然有些好笑,忍不住嗤笑一聲,問道:“張導的新電影,你投了多少錢?”
車裏的男人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支香煙,點上,才不鹹不淡地說:“九千萬。足夠你演女主角了。”
聞言,宋希雅吸了口氣,才倏然說道:“我爸投了三個億,我送你去演男主角好不好???”
說完,再不欲與他多說一句話,轉身便踩著細高跟,大步離開。
車廂裏又恢複了安靜。
令人窒息的安靜。
想到老板這些日子以來的糟糕狀態,張揚忍不住開口道:“傅總…為什麼要氣走宋小姐……”
待在他身邊太久,即便聽不出哪句是真心之言。
也絕對聽得出哪句是言不由衷。
一個默默做了一切,隻在暗裏看上兩眼的人。
怎麼可能又真心說出那些倨傲的話?
傅雲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隻是淡淡苦笑一聲,說道:
“開車吧,回去。”
他從來都是一個聰明的人。
絕大多數的事情,都恰好在他的掌控之中;絕大多數的道理,他都比旁人更通透。
隻除了一件事,他真的用了很久很久,才明白過來。
原來——
愛,從來都不是強製,更不是占有。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他就隻能,在她的世界裏,黯然退場。
車子很快就開回景南苑。
傅雲哲抬起手輕輕揉著痛的像是要炸開一般的頭。
不期然看到十七樓,自家的門口,站著一個人。
那人已走到他麵前。
一遝資料劈頭蓋臉地砸過來,然後就聽見中年女人恨恨地謾罵;“怎麼著?現在是翅膀硬了,長本事了?你跟著你那個不成器的爹到底學了些什麼?為了一個女人可以對陳家下這種手麼?”
落在地上的除了一張張密密麻麻印著字的白紙,還有一遝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