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祁升拋來一個眼刀,左晴乖乖閉了嘴。她打心眼裏認定眼前的男人就是報複昨天自己沒能及時接他電話,怎麼還有心眼比針眼還小的人,是不是男的。
可是左晴敢怒不敢言,隻好墨跡著爬起床,墨跡著找運動服和運動鞋。期間她偷偷瞪了祁升好幾眼,算是稍稍出了些惡氣。
祁升終於被她的磨洋工耗盡了耐心,緊皺的眉頭都能夾死蒼蠅了。
“500。每超一分鍾就多加100。”
祁升說的毫無波瀾而且聲音不大,但是左晴敏銳的捕捉到了不對勁,“你說的500是什麼意思?”她提防的盯著祁升,卻不自覺的加快了速度。
“上班遲到不用扣錢麼?”祁升挑眉,“我覺得你昨天說的對,看來你有時也會提出很好的建議麼。”
祁升彎起的唇角充滿腹黑之意,左晴氣的直跳腳,她忿忿不平的高昂著頭和祁升講理:“誰家遲到會一下扣500啊。祁升,你個黑心商人,勞動法了解一下,謝謝!”
反正她討好祁升不就是為了錢麼,現在他都拿錢說事了,左晴才不跟他客氣呢。
祁升不屑的“嘖”一聲,輕描淡寫的反問:“你覺得一個助理月薪20萬合乎勞動法麼?”
左晴:“……”
居然被反將一軍。
“600。”
“暴君!秦始皇都沒你這麼狠厲。”左晴怒目控訴。
“當麵罵老板。700!”
左晴一臉震驚,看的出她“使勁”的平複了情緒後,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求饒:“祁爸爸,別這樣啊。我知道自己胳膊拗不過大腿,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吧。”
祁升張嘴的動作把左晴嚇壞了,她忍著肉痛高喊:“500就500!”然後往樓下飛奔,邊跑邊嚷嚷:“生活費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扣它。全都是我的錯,我現在就去跑圈兒。”
“少爺,夫人她這是怎麼了?”管家李叔疑惑的看著撒丫子就跑的左晴,不禁感歎:年輕人就是活力滿滿啊。
祁升強忍著笑,正了正神色,“她沒事,就是忘吃藥了。”
後腳跟著出了門,祁升凝視著左晴的身影若有所思。還是一樣的無厘頭、愛折騰,不過確實和以前不太一樣了。這樣的鬧騰並不令人反感,家裏似乎也充滿了煙火氣兒。
一場晨跑下來,差點要了左晴的老命。她幾次想要放棄,可一想到祁升又要板著臉扣生活費,就不敢了。雖說貧窮限製了人的想象,不過貧窮也能激發人的潛能,如果不是貧窮,左晴壓根想不到自己能跑半個小時。
祁升還算良心未泯,在親眼看見左晴跑完便撲街後,一整天都沒再使喚她忙前忙後。傍晚時,左晴按點提著飯盒送晚餐來了。
照常慣例,左晴放下餐盒就走,卻在臨出門前被祁升叫住了。左晴回頭,充滿疑惑。
“跑了半個小時就把腿給跑瘸了?”祁升將視線鎖定在左晴有點跛的左腿。
“你才瘸了,我有那麼弱麼?”左晴不忿的頂回去,“我好著呢,還能給你跳一段廣場舞呢。”
“那就好。”祁升重新看向筆記本,“本想著你要是腿不舒服,明天就準你假。看來是沒必要了。”
“很有必要啊!”左晴立馬糾正祁升的話,然後比剛才稍顯誇張,蹣跚的挪著步子,蹬掉鞋,露出腳跟,委屈巴巴說:“你看,皮都磨掉了,疼死了。”
左晴本想再浮誇點,可是看著祁升冷硬的側臉線條,她決定就此打住吧。原主就是作死的,這是血的教訓呐。
泛紅血絲在左晴纖細白皙的腳踝上特顯眼,但其實並不算嚴重。不過說不嚴重吧,走起路來也確實挺疼的。祁升沉吟:“明天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