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左晴跳開,這才猛然喘熄了幾下有了活過來的感覺。她端著乘有糖拌西紅柿的盤子,遞到祁升的手裏,“這都是誤會,你邊吃邊聽我解釋。”
“眼見為實。”祁升居高臨下的盯著左晴,手端著的盤子對準垃圾箱,手腕一翻,“還有,我不想吃你做的任何東西。”
隨著話音落下,盤子裏的西紅柿悉數倒進了垃圾桶內。祁升擱下盤子的聲音清冷極了,猶如他眼尾弧度的寒涼。
心血和自尊再一次被踐踏,左晴臉上的笑意再也掛不住了。她把頭埋得低低的,緩緩蹲下`身,抖著雙手收拾濺在地上的汁液。
左晴死死攥著手裏的紙巾,可是握得越緊就越是要掉,她再三控製自己,才勉強擦去地上的汙漬,指甲硬是將手掌戳了幾個坑。
偷偷抹去委屈的淚水,又使勁憋回想要洶湧的淚意,左晴驀然起身,忍著眩暈,指著祁升鼻子低斥:“你太過分了!討好也是心意的一種,作踐別人的心意是不是很有意思。”
左晴還是沒忍住,她黑白分明的瞳眸中含著淚花,平日裏俏皮的小虎牙,卻因此刻撂下狠話而露出鋒利的銳意。
這是左晴穿書後的第一次爆發,也許是因為這兩月她轉變的太多,在場的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左晴卻因不知該怎麼收場轉身就往樓上跑。
臥室的門被她大力的帶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可是這扇門卻不能關閉她內心的委屈和憤懣。無緣無故的穿書成為另一個人已經夠糟心了,卻還要為她的過錯買單。努力的討好別人,尊嚴和心意卻還被踩踏在腳底。每天都在努力小心翼翼的生活,結果卻成為喜歡角色扮演的“戲精”,
左晴算是看透徹了,在祁升這裏,她無論怎麼做、做什麼都是錯的。
憑什麼?!
長期憋屈在心裏的苦海徹底決堤了,它們來勢凶猛又浩浩蕩蕩,衝破了左晴的心扉也撞開臥室的那道門。左晴用力扭開把手,在眾人錯愕的視線下,“噔噔噔”急促下樓。
看著氣勢洶洶的架勢就是來者不善,王助理覺得原來的夫人又回來了。他不動聲色的往門口挪了又挪,以防等會兒被凶猛滾燙的戰火誤傷。
左晴有憋了一肚子的苦楚要發泄,下樓的腳步聲似乎成了打響戰役的激烈鼓點,而她就是那個豁出命也要拚了的鬥士。
“祁升,這是你第二次扔我的‘心血’了。無論你作為一個總裁還是一個丈夫,我覺得這麼做都與你的身份不符,既失態又low。”左晴說著比了個拇指朝下的動作,“你如此這般與原來的左晴有什麼不同?我真是看錯你了!”
“你總是說我愛演,是個戲精。那我可演技真好,從一個期初隻能勉強走完後半程的菜鳥演到現在可以追隨你跑步節奏的高手,我怎麼不去拿影後啊。”左晴唇角勾起濃濃的諷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本意,缺錢是真的,但我真沒演的必要。是覺不好睡還是劇不好看,我非要用這種方式與你作對?祁升,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至於表裏不一,那就更沒必要了。”左晴不屑的翻了個白眼,“我並沒要求孫嫂為我做任何事情,孫嫂幫我蓋毯子完全是出於我們情誼。”
左晴看向孫嫂求證,孫嫂肯定的對祁升點點頭。
“所以你的眼見就一定為實麼?”左晴微揚起頭,與祁升對峙,還帶著挑釁的意味。“不過是你對我的偏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說到這裏,左晴咽下苦澀:“以前的我是個混蛋,可是李叔和孫嫂都能正視我的轉變,偏偏作為丈夫的你,為什麼就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