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晴更直白的追問:“你喜歡我麼?”

祁升答不上來。

“喜歡就點頭,不喜歡就搖頭。”

祁升依然沒有任何舉動。

“你是啞了還是聾了?”

左晴惱了,說出來的話越老越不中聽,聲音卻是越來越沒底氣。她執拗的像根棍似的杵在祁升麵前,直勾勾的盯著他。如果是以往,祁升肯定會一句“不可理喻”懟在左晴臉上,然後無視她回房間;如今,祁升卻做不到,腳都抬不起一步......

景飛說的沒錯,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中慣她太多了,以至於現在沒有辦法收場。

看來今天不表態是沒完沒了了,祁升長歎了下,實話實說:“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左晴如墜地獄。

她狠狠的咬著唇,知道品到了一絲腥甜送鬆開,艱難的扯出一個僵笑,“直接說不喜歡不就行了,這會兒到跟我客氣上了。”

左晴話裏帶刺,祁升不讚同的擰眉。

即使是料到的結果,心還是被鈍的痛死了,左晴別過臉,不想讓他看見此刻有多狼狽。

都成年人了,不可能連喜歡都不知道的。

不知道隻能說明沒感覺,沒感覺那就是不喜歡。

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生來第一次表白就被拒了,而且還是被喜歡的人拒絕的,左晴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她一狠心,索性就讓天都塌了吧。

祁升將左晴頹廢的表情看在眼裏,內心也跟著陣陣煩躁,突然就後悔為什麼要問左晴“是不是喜歡自己”這個問題了。有些事情,還不如“難得糊塗”,一旦被揭開一角,那真的是再也蓋不上了。

正懊惱著,祁升忽然對上了左晴翻湧著墨雲的眸子,那裏含著破釜沉舟的決意,再也不清澈透明了。

“祁升,你是不是特別討厭我?”

祁升愣怔了下,揉著眉心說:“在你的世界裏除了喜歡,就隻有討厭了麼?左晴,你能不能別這麼極端。”

“我也不想啊。”左晴自嘲的扯了扯嘴角,隨後飛快的跑回臥室,手裏卷著幾張紙出來,她抖開攤在祁升麵前,睜圓了眼睛瞪著祁升控訴,“是你逼著我不得不這麼想的!”

“離婚協議書”,白紙黑字,祁升看清楚了,並且非常確認就是保險櫃裏丟失的那份。

具體怎麼到左晴手裏的,他已不想追究了,也沒這個必要了。這次,祁升說的非常肯定:“這份協議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隻不過,累積了太多次的失望,又被祁升拒絕而徹底傷透心的左晴已處於崩潰的邊緣,再也不想聽祁升說話了。

她強繃著,翻到最後一頁,極力壓抑著說:“你放心,我左晴要臉,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甲方我已經簽過名了,就當是我提出的離婚吧。”說完,左晴狠狠的抽了下鼻子,抿著唇,“祁升,你如願了。恭喜你!”

左晴把離婚協議書往祁升懷裏一塞,快步下樓,拎起玄關處的背包就衝出了門外。

她身上還穿著家居服,腳步踉蹌,明顯是落荒而逃。祁升凝視著她瘦削的背影,整個人有一種說不出的煩悶。片刻後,祁升才反應過來去追看情況。

左晴將車啟動後,發動機的轟鳴聲更令她心煩意亂。

憑什麼他就能輕易地問出口自己是不是喜歡他。

憑什麼他永遠高高在上,而自己總是那麼卑微。

憑什麼他想要離婚,自己卻上杆子的湊上簽字。

憑什麼大鬧了一場後還是那麼的不甘心意難平。

憑什麼他能若無其事的不受傷自己卻倉皇逃離。

左晴一個急刹車,猛打一把方向調頭回走,她不能就這麼丟盔棄甲像個逃兵。不過就是感情裏那個不被愛的人,先動心又不是錯,更不是罪,她必須要體麵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