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晴哼唧了句:“剛畢業回來就進寶萊珠寶了,這後門真是開大了。”

祁升收電話的手頓了下,然後不動聲色的打量望著窗外左晴的臉色,隻見她笑容淡淡的,並沒有表露太多的情緒。

左晴現在不願意過多流露表情,對誰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樣。可即使這樣,祁升也能看出她在鬧別扭,而且是在翻他以前對她嚴走每一道程序毫不通融的舊賬。

有些傷害留下的坑是不可填平的,祁升挺想扇自己幾個嘴巴子,更加認定了要在今後往死裏寵左晴。

“對不起......”

左晴詫異的看著向自己道歉的祁升,沉默了挺長時間的,她都以為他想用閉口不言的方式讓這件事翻篇了,卻等來了他久違的的道歉。

擺擺手,左晴再一次將臉轉向窗外,自嘲的笑說:“沒什麼,那時的你又不喜歡我,所以......”

“能理解”這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卻被祁升搶了話:“但那時的我也很過分。”

自我反省有時比道歉更戳心。道歉某些時候是敷衍而說的,說一句“對不起”就完了,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怎麼錯了,錯在哪裏;但是自省就不一樣了,是一種主動性的反思。

所以左晴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鼻頭忽的就酸了,不是因為祁升給自己道歉了,而是曾經的卑微終於被了解。

接下來的時間,直到進了飯店兩人都沒再多說話。距離約定的時間都已過了一個小時,唐柔依舊沒有出現。

所以這個“晚一點”到底是多久?

祁升怕左晴餓著,特地為她先點了些小食墊墊肚子。左晴也沒有客氣,把怨氣化為食欲,將一大塊蛋糕塞到嘴裏,滿滿的鼓鼓的,可愛的像個倉鼠。

原來喜歡上一個人後,看她吃飯都不會覺得無聊,祁升看的竟有些入迷。左晴喝了口水順下去,還帶著些蛋糕殘渣,口齒不清的委婉表示不滿:“你要不給表妹打給電話?看看她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需不需要我們幫忙?”

祁升這才撥了唐柔的電話,簡單的聊了幾句掛了。

“路上有點堵車,大概還有十分鍾的車程就到了。”

左晴百無聊賴的翻著微博,漫不經心的應了聲:“哦。”說實話跟祁升就這麼坐著,話也說不了兩句還挺尷尬的。

這感覺讓她想起了相親現場,而且還是那種互相都不滿意的那種。

“現在這樣就很好。”

偏偏祁升不這樣認為,左晴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問道:“哪裏好了?”

“能跟你沒有爭吵的麵對麵坐著,能靜靜的看著你,我就覺得是一種歲月靜好。”祁升含情脈脈的凝視著左晴,“而且你不覺得我們像是在約會?”

左晴蠻不喜歡不守時的人,尤其還拖延了這麼久都沒出現,於是她把對唐柔的不滿轉移到了祁升的身上,不冷不熱的笑問:“那趕緊給你那個遲到的表妹記上一功,真是對自己哥哥貼心有加。”

祁升會聽不懂這是左晴的氣話,他蹙眉解鎖手機,在心裏也對唐柔這次的失禮表示不滿。她先前也偶有遲到,但從來沒有這麼久過。

就在祁升的等待快達到極限時,唐柔終於姍姍來遲。一抹纖細的身影踏著高跟鞋“噔噔噔”的小跑聲,微微喘熄嬌滴滴的一聲“哥,我來遲了,抱歉啊。”

原來她就是唐柔啊,左晴應聲打量了小姑娘一眼,跟她印象裏溫婉可人的形象差別還挺大的,整個就是一蜜罐裏長大的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形象,叫唐嬌還差不多。

原本左晴跟祁升是麵對麵坐著的,祁升看到唐柔來了,正準備起身和左晴坐一邊,卻沒想唐柔直接將逛街的大包小包的戰利品直接摔到祁升外麵的座椅上,成功擋住了祁升,然後她順勢就坐在了祁升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