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人看上去也不是常日裏為非作歹的人,至少對於她這個小姑娘還沒有做出什麼禽獸的行為。所以能讓一群人變成這樣的竟然是錢。

如果……她無法活著出去,怕也是因為錢。

後來她看見了自己所呆的地方。陰冷、潮濕,是一個廢舊的倉庫。但是裏麵無論是電腦還是遊戲設備都很齊全。她差不多想到了這場綁架是預謀。

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等了一天還是兩天,歹徒們似乎被逼急了,將電話放在了她的耳邊,她隻能聽出電話裏哼哧哼哧的呼吸聲,似乎是在奔跑著。

腦子渾渾噩噩的她不知道對方是誰,為什麼歹徒會讓她聽電話。

但是她覺得再不說話,自己就連遺言也沒有時間說了。她便道:“我不知道你是誰,如果能救我請快點來救我,我不想死,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完成我不能死,我還沒有完完全全地愛過一個人,我沒有一個愛我疼我的丈夫,還沒有得到一個美好的未來,我不想死。救我。”

耳邊的手機被歹徒奪掉,另一邊有歹徒舉著刀一步一步朝她靠近,每一步都讓她覺得自己離死神更近了。她不自覺地屏息起來。

她的手被歹徒強橫地攤平放在一塊木板上,她尖叫著求饒,但下一秒還是被利刀所傷。

她隻來得及尖叫一聲,便疼得暈了過去。

之後的世界一片的荒蕪。

再次醒過來,她是在醫院裏。醫生很遺憾地告訴她,她的手筋被挑斷,但是手術很成功。可司偌姝知道,從那一天開始她就和自己心愛的小提琴絕緣了。她不能出現在科蒂斯音樂學院的舞台上,不能做一個優秀的小提琴家。

對於小提琴家來說,手是多麼重要。可她卻把它毀了。

她甚至已經收到了去國外最著名的音樂學院演出的邀請函。然而,一切都在醫生宣告的那一刻破碎。

她獨自一個人呆了好幾天,心如死灰一般。事後誰都來看過她,但是顧辭沒有。他還從她的世界消失得徹底,和她的音樂夢一起徹徹底底地消失了。

第二天,顧辭還是沒有來上班。

她看著一眾查房裏的人員裏並沒有他,便叫醫師姐姐留下來問了這件事。

“他啊,今天依舊病假。喂,你這幾天一直問他的事,是不是看上我們顧醫師了?”醫師姐挑了挑眉,一臉“我都懂得”的樣子。

司偌姝低下頭,臉上有不言自明的羞怯。她的臉頰紅紅的,眼若秋波、泛著濃濃情意。一看就是①

大雨唰唰地下著,洗淨著一切。

雨裏似乎參雜著冰雹,打在人身上生疼。

似乎是看見司偌姝覺得她長得漂亮又可愛,一旁的保安大叔就給她借了把傘。

她在醫院大門口打了輛車,坐在上麵的時候,心裏一鼓一鼓的,很是驚心動魄。畢竟剛才……她又完成了一次越獄呢!

一想到等會就能見到顧辭那個小賤人,她就開心得不要不要的。

車在馬路上奔馳著,她有些犯困,懶洋洋地靠在窗戶上。

思來想去,她在這一切中怕是最心慈手軟的人,雖然打著也要讓他受傷的名義勸服自己去和他重新開始,但其實……最不願意傷害的人就是他了吧。